那边的几人也瞧见了梵芩三人,梵彦首当其冲,当即跟谈文恒说道了一声,就加快步子走向了梵芩,而启瑶,在看见梵芩时,眼睛就未曾挪开过,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梵芩停在原地看着梵彦向自己走来,可余光却没漏掉那边的启瑶,这个眼神,实在是耐人寻味,可梵芩一向不爱搭理跟自己没太大关系的事,这人只要于她和她身边的人无害,就能好好在这呆着,如若有什么不得当的举动,她第一个会把她弄走,才不管梵彦如何。

几人离得本就不远,梵彦这会儿已经到了梵芩面前,将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开口:“芩儿的伤可好全了?”

“早就好了,哥哥又不是不知晓,我哪次受伤不是好的极快,”梵芩由着梵彦将自己审视了个遍,唇角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亲人的关心,果然是万物良药。

梵彦忽然一脸自责:“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受如此重的伤......”

“停!”梵芩拿着手中桃枝挡在了梵彦要开始自责不休的嘴前:“早知你会来这一出,你若再说我立马就将你送回京都去交给擎哥哥训!”

梵彦这才没继续怪自己,无奈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桃枝:“好,不说了,但芩儿的救命之恩哥哥铭记在心”。

梵芩将桃枝拿开,看了一眼只差几步就到几人面前的启瑶,对梵彦说道:“哥哥不引见一下这位姑娘?”

梵彦回头瞧了一眼,正巧启瑶到了跟前,正想开口介绍,就听启瑶声如莺啼落落大方的向梵芩见了女子间的礼:“久闻大乾长公主殿下慧名,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假,小女子启瑶,有礼了”。

启是祁国皇室的姓,祁国又只有一位公主,就是容安公主启瑶,这下梵芩几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是容安公主,有礼,”人家都客客气气的行了礼,梵芩自然也得回礼,只不过却不是同启瑶一样回的女子间的礼,而是抱拳行了个军中之礼,本是正正经经,哪知手里还拿了只有些萎靡的桃花,这在启瑶眼里可就稍稍变了味。

只见启瑶看着梵芩手中的桃花状似调笑:“长公主好雅趣”。

梵芩倒是觉得没什么,随口说道:“刚刚琅月在换桃枝,本殿听闻皇兄到了便没来得及放下,就这么带过来了,算不上雅趣”。

启瑶又是礼貌一笑,之后便站在梵彦身旁不再言语,梵彦又问了梵芩一些身体状况,本是和乐融融一家人,却因为启瑶这个不知进退的他国公主,空气中总弥漫着一丝尴尬,这其中的三人恍若未觉,旁边的琅月和辛铭光是看着启瑶都觉得奇怪,好好儿一个公主跑来别国军营干什么?

辛铭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先走了,被他这一打岔,梵彦才终于停下那不停唠叨的嘴,梵芩钻了空子就赶忙说道:“皇兄跟容安公主一路奔波劳累,还是先去歇着吧,晚间我为皇兄设宴接风洗尘,去去晦气”,又看向启瑶道:“虽不知晓容安公主是因何才跟皇兄一同来了此,但来者是客,还望容安公主不要嫌弃军营粗鄙,晚间还望容安公主前来赴宴”。

启瑶略微点了下头:“自然,多谢长公主美意”。

梵芩早注意到启瑶身边并无随侍,只怕也是遭了什么变故才孤身一人,随即对琅月说道:“容安公主对军营不熟悉,恐是寻不到屋子,琅月你引容安公主去,另外着人去镇上寻个得力的侍女好生服侍着”。

“是,”琅月应下,侧了点身子为启瑶领路:“容安公主请”。

启瑶对梵芩梵彦笑着行了个礼,就跟着琅月往安排的屋子走了,待人走远了一些,梵芩才正色看向梵彦:“你要逞英雄我不管,若是她在我大乾兴风作浪,我不会顾你面子”。

梵彦一阵好笑,拍了拍梵芩脑袋,宠溺的说了一声“好”。

梵芩又想起正在军中的岑昱和煦衍,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心虚:“那个......哥哥啊,我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何事?”

“边走边说,”梵芩拉着梵彦往前走着,随后干脆的说了:“我军中呢,有了一个军师,名叫计安,其实那个军师就是......岑昱”。

本来听着前面那句梵彦神情还算好,待岑昱的名字一出来,就开始蹙了眉,看着梵芩一脸严肃:“他为何在这?”

梵芩没正面回答,反而问道:“哥哥信不信我?”

“自然,”梵彦毫不犹豫的答了,他的妹妹他都不信还能信谁。

“那便好,哥哥可以对他保持怀疑保持戒心,但他的身份还望哥哥不要透露给其他人,他现在只是旗云军的军师计安,哥哥只当没见过岑昱这个人”。

梵芩眼睛亮晶晶的,带着莫名的信服力,梵彦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现在他俩是半斤八两,一个带着祁国公主入了大乾军营,一个带着祁国摄政王在军中当军师,不对!启瑶也认识岑昱,他不说启瑶到时也会说出来!

“他与启瑶同为祁国之人,若是启瑶见着他将他身份揭露了我可也不管”。

却见梵芩对自己极有信心一般:“她不会!”

这股自信让梵渊没摸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妹妹为何认定启瑶一定不会说,梵芩却不肯再跟他解释,只说晚宴上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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