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条廊的岑昱屋内,煦衍立在床边,岑昱已经起身坐在了床边,两人神色各异,岑昱眉梢眼角都是拨云见日般的轻松愉悦,煦衍看着自家主子这样,满心疑惑却又不敢随意开口问。

在煦衍内心纠结再纠结,那股好奇马上就要压制不住的时候,岑昱动了,只见他起身负手就往外走去,路过那处窗的时候状似无意的瞧了一眼,因为夜深寒重煦衍已经将窗关掉了,可岑昱却好似看见了什么一般嘴角弯弯,眼里愉悦更显。

“主子你去哪儿?”煦衍赶忙跟了上去,也看了一眼那窗,却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若煦衍透过窗看向外面的桃树,就能发现那朵本该是只有一片花瓣的桃花,现在却是宛若初绽......

“找你的女主子”。

前面传来自家主子暗含着笑的话,煦衍恨不得将心里的问号都写到脸上。

两人的屋子本就隔得不远,不过片刻,岑昱就到了梵芩的屋外,竟还难得的自己敲了门,煦衍在身后抬起的手,以缓慢的速度放下了......

门自里面打开,琅月瞧见门口两人,特别是岑昱时,诧异着道:“计公子?”又看向煦衍眼中带着询问,煦衍接收到目光淡淡的摇了摇头——别问我,我也不清楚!

“可醒了?”岑昱沉声开口问了一句。

琅月点点头回道:“主子刚醒不久,公子可要瞧瞧?”说罢让开了一条道。

岑昱“嗯”了一声,就抬腿进了屋子直奔内室,留琅月和煦衍两人面面相觑。

“你家主子这可不像是抱恙,”琅月瞧了一眼内室的方向,轻声开口。

煦衍也跟着看,点头附和着:“我看也不像......”

琅月转过头白了一眼煦衍:“你可真是白跟在你主子身边了!”随后就将门带上了站在门口不再看煦衍那副苦瓜脸。

室内梵芩早听见了岑昱的声音,转头看着门的方向,就见神清气朗的岑昱进入自己的视线随后走了进来。

“你这‘身强体壮’的怎的还晕了?”之前琅月提起岑昱的时候,梵芩就顺便问了一句,也奇怪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这“男宠”竟然还不在,从琅月口中得知他晕了,梵芩实在想不通这个魔头怎么在这凡间晕了。

岑昱坐到了床沿,也不言语,抬手间比之前更为纯净的月蓝光环流转手心,随即就一丝丝钻入了梵芩伤处。

梵芩只觉伤口处慢慢没有那么疼了,周身暖意比盖着的被子还舒适,不过片刻,岑昱就放下了手,含笑俯身凑到了梵芩面前,梵芩对他这突然的一下红了耳垂,声音细如蚊蝇:“你要欺负一个伤重之人不成?”

随后梵芩就听岑昱似是轻笑了一声,紧接着自己的额上就多了一抹温润的触感,梵芩动也不敢动,虽然两人也有过亲密之举,但这一月多来岑昱都是恪守君子之风一点没乱来,这会儿突然来这么一下,她不慌也难。更何况,她现在受伤了啊!岑昱这样不像禽兽吗?!

感受到岑昱温润的唇离开了自己的额头,梵芩心里呼了一口气,那眼睛,却是一点不敢往岑昱那边看。

“殿下还怕了我这小小男宠不成?”

岑昱悠悠转转的声音在梵芩耳边响起,不甘示弱的长公主逼迫自己看着岑昱的眼睛:“这是哪里的笑话!”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

“怕他们怀疑,你这伤,还得养几天,”岑昱抚了抚有些炸毛的长公主脑袋。

“嗯,”梵芩现在是感觉不到伤处的疼痛了,听岑昱这么说也知道他并未给自己突然变好了,不然等明日琅月替自己换药的时候怕是会认为她是妖怪了,想到此梵芩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岑昱,心中暗道自己好运气,得了这么个“神仙”的青睐,这辈子吃的苦跟没吃一样。

又想到岑昱到现在还未回答自己一开始的问题,心中有些忧虑,于是开口又提了一遍:“你还没说你怎么晕了。”

“世间万物都有生老病死,我亦在这万物之中,怎么还晕不得了?”岑昱轻轻淡淡回答,似是毫不在意。

生老病死旦夕祸福,都是人之常情,但岑昱在梵芩眼里,可不是他们这些凡人,无缘无故晕在这凡世才奇怪,况且那时间,还与自己负伤的时间差不多,不想让她多想也难。

正欲开口反驳,就见岑昱突然起了身,向她道:“时辰不早,小公主你该歇下了,我明日再来看你,”说完就施施然转身出去了。

竟是半点空隙不给梵芩开口,梵芩哪瞧不出来岑昱是有意不让她多问的,心中暗暗记下这一笔,想着日后逮着煦衍问问。

一夜转瞬即逝,迟苏早早的就来了梵芩的屋外敲门想把把脉看看梵芩状况,门自里打开了一点,露出琅星圆圆的脑袋,迟苏拿着扇子就往琅星头上敲了一下:“快快开门,我给你主子瞧瞧”。

门内的琅星吃痛瞪了迟苏一眼,气冲冲的将门打开,迟苏抬步进屋往内室去,琅星在后面对着迟苏背影做了好一番鬼脸,内室立在榻边收拾着药瓶的琅月和坐在榻上的梵芩都瞧的仔细,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含了笑。

迟苏看着她们俩人神情觉得奇怪,狐疑的转头往后瞧,可除了一脸正经的琅星外什么都没瞧见,迟苏心下又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最近老是碰到奇奇怪怪的事情,甩了甩头试图将脑袋里那些怪诞的想法甩丢,几步走到了梵芩榻前。

“伤口如何?”迟苏一边去拿梵芩的手腕一边开口问旁边的琅月。

“好了许多,”琅月将那些收拾好的药瓶搁置到了床榻边的沉木矮柜中,语调带着惊奇:“竟是开始愈合了,瞧着约莫三四日便能好”。

迟苏把着脉见怪不怪的看了一眼不言语的梵芩道:“她哪次受了伤不是好的比常人快,说她运气好也是好,说不好也实在是不算好”。

梵芩听了此话面上没什么波动,心里却在讪笑,又有一丝小小骄傲,谁让我身边有一个“神仙”呢?这要再不运气好点儿也说不过去吧?

不过一小会儿,迟苏就放下了梵芩的手腕,没过多的言语,心下那口气倒是真真正正松了下来,走到琅星面前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瞧我说的没错吧,你主子福大命大的死不了,还有啊,你哭的可真是丑死了”。

也不等琅星将最后一句话反应过来,就扯着嘴角快步走了出去,琅星后知后觉,握着小拳头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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