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一只凤头鹰掠过高空,它的下方,正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的虔州军大阵。

前列溃散的虔兵在死亡的威胁下,像无头苍蝇一样疯狂往回乱撞,后阵中跑的慢些的士卒多有被撞到在地,随后人相踩踏,死者不计其数。

虔州军阵崩溃的速度极快,分崩离析只在片刻之间;以至于苏宇破阵的军情还没传达回来,刘岩都已经看到虔军纷纷弃刀枪而逃窜。

此消则彼涨,清海军的士气大盛,人人奋勇向前,仗大胜威势,衔击丧胆之师,刀枪所至,无不披靡。如此情况,纵使孙吴再世,英卫复生,也无力对虔军有所作为。

卢延昌等将校引着建制完好的二百骑兵护着卢光稠一路“杀”出己方军阵,向着北边遁逃。

不少牙兵也慢慢赶上——他们仗着身强体壮,甲坚刀利,混乱中从同袍手中夺得挽马、驮马,向着卢光稠靠近。

“给我停下,我要与那竖子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停下!”马上的卢光稠声嘶力竭地吼着,好像要是没人携他离开,他会真的死战到底。

可他诚实的身体出卖了他,一人一马,又没人能在马上控制他;缰绳亦在其掌控之中,要想战死又有何难。

卢光稠虽然无甚才能,只是对虔民宽政仁厚。但他也不傻,逃出阵中后他就意识到:只要回到虔州,以他的威望,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只听到卢光稠的吼叫但顾着驭马没有看到他动作的卢延昌劝道:“父亲,昔日汉高与项籍争天下,数败于籍;后垓下一战功成,开两汉四百年之基业,胜败乃兵家常事,卷土重来、尚未可知!”

一旁的黎球也附和道:“郎君说的甚是,昔魏武数败于徐荣、吕布、张绣之流,而卒能统御泰半天下,宇内十三州独占其九,不唯因有超世之才,亦由其坚韧不拔之志!”

有了这二人给的台阶下,卢光稠也没再大吼大叫,在飞驰的马队中沉着一张脸,向北而遁。

奔至山壁与溱水之间的小道时,不少慌不择路的骑兵驰入了松软的江畔沙地中,陷了马蹄,难以前行,只得下马步行。卢光稠见了,更是唯恐陷入沙中,用力地抽了坐骑数下,那马吃痛,跑得更快了。

在虔州军败相毕露之时,刘岩就急令斥候营哨骑疾驰而出,绕过混乱的虔军败兵,追截敌军主帅。

而换上马匹之后,刘全智对刘岩谏言道:“二郎,千万不能放跑了卢光稠,经此一役,虔州与我已生仇雠,放走了他,我清海军边地几州将再无宁日。”

刘岩对刘全智的话深以为然,“树德务滋,除恶务本”的道理他是懂的;加之刚刚虔军负隅顽抗之时刘全智对卢光稠的描述,他对卢光稠更加在意。

于是他立即又派奇兵数百人,乘军中驮马、挽马追击,追击诸事安排无虞之后才把目光转向追杀溃兵的己方士卒。

只见一个又一个的虔军溃兵毫无招架之力地倒在挺进的清海军刀枪之下,有的见逃跑无望,跪下欲降,却尽数化作了砍杀正酣的清海军军兵的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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