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于山上的廖爽见清海军要进伏击之处,兴奋异常;可等了半个时辰却看敌军止步于数百步外,裹足不前,急地他捶胸顿足、烦不可耐。
“禀都虞侯,斥候在下面抓了三个可疑之人,他们自称是我军军士。”突然,一小校来到廖爽身边,向他汇报。
“带过来!”
少顷,一个伍的士卒押着那三人过来,廖爽远远看着,他们的脸上流了不少血,再近点才发现,被人黥了字。
“狗”、“老”、“卢......”一旁念叨的士卒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噤声,而廖爽则面色铁青,吼道:“带这些鸟厮上来是污我的眼么,砍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三人一听要被斩首,口中尽道求饶,其中一个稍微机灵点的叫到:“我有紧要军情汇报!”
廖爽叫人把他们带上了本就不是为了要杀,只是稍加吓唬便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他很是满意,叫停了士卒,并示意那人继续说。
“小的几人是前面做佯伏的小卒,专门做死间去引敌军入伏的,可有一人贪图富贵,向敌军告密,他们这才止了步伐。”这几个背主之徒居然倒打一耙,将泄密的黑锅甩到死人头上。
廖爽虽然心中早已猜到清海军或许不会来了,但听到此消息后,心中还是失落异常,恍惚了好一会儿,敛声屏息道:“如你所说,敌军为何要放你回来,褒奖你的忠心么?”
回话那人解释道:“将军明鉴,小人们被那小贼黥了脸,放来......”
“来折辱刺史么,找死!”廖爽气的怒目圆瞪,打断那人的话,挥手示意士卒将他们拉下去。
“将军,当然不是,刚刚只是解释小人们为何在此,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紧要军情......”
“再有一句废话,人头落地!”廖爽冰冷的声音听得人不寒而栗。
“敌军主帅是个十几岁的小子!”吓得魂飞魄散的那人直接大声呼道,生怕慢了一分便刀斧加身。
廖爽听了此话,立即作出决断,下令全军慢慢回师虔州军大营。
帅帐之中,听了廖爽汇报后的卢光稠久久不语,卢延昌、黎球二人亦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但这死间之计是卢光稠亲自下令,终究还是他先开口:“廖爽,你觉得那三人所说有几分可信。”
“末将也无法确定,只能回来禀报刺史决断,只不过末将撤军之时,广州军亦在撤军,派出去的斥候回报,敌军后退十里扎营,”
卢延昌见沉寂被打破,鼓起勇气说道:“敌将以黥字辱父亲,是若可忍,枉为人子;儿愿为先锋,取此骄儿首级!”
“如刺史所料,刘隐果真是带兵去了潮州;应是带了苏章一同前去,致使广州无大将,只能遣个稚子为帅;若我所猜不差,那小子应该是刘隐的胞弟。”黎球亦出言附和,不甘落于卢延昌后。
卢光稠见众人都有意进兵,微微颔首,讲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这竖子如此辱我,乃是激将之法,今日我便中了这激将法又如何!我起兵二十载,难道不如一竖子知兵?”
“旦日飨士卒,为击破竖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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