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邠地平原往大邑商去有王道可走。从王宫向四土发散出去的六条王道当中,有一条就是通往西土的。幽在这条路上走了三天,如今已经入了殷地。王都繁华如昔,市厮林立的外城中央,亭台高耸的王宫静静地矗立在洹河边上。

洹河水波粼粼,碎光浮影映照下,那一片恢弘的宫殿仿佛是在闪光。幽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兜帽,他无数次地怀疑这座王宫是活的。如今,这个华丽的怪兽正张着嘴静静地等待自己入得腹来。

他乘的马车是从舌手中借来的战车,这种车不能进入王宫。幽跳下车来,挥手让御者自去。自己用兜帽裹紧脸,摸出个镶玉骨牌在西门戍卫面前一晃,便径直走了进去。

值岗的几个戍卫没看清楚,等幽走得没影了才问領班总戍:“总戍,刚才那是哪个大族的来使?这暑热天还裹得那么严实。”

总戍嗤了一声:“大族?无族!看不见那骨牌上镶嵌的是绿松玉吗?那是寝渔养的玩物!”

“嚯我以为只有我们族长有这癖好,那寝渔不是个阉人吗?咋也爱这一口?早知道刚才仔细看看相貌了。”

“呸!这等容姿的玩物岂是你能看的!”

王宫中最近忙碌异常,鬼方战事已经历经一年半,最近那鬼方宗主忽地龟缩进了太行山中,不撤也不战。任昭王与群师如何刺叫阵都不出战,一连半旬皆如此。

仲夏暑热,昭王毕竟已经五旬出头,大宰生怕昭王身体吃不消,数次劝谏他与众师换防休息。于是数日前,昭王便带着小儿子载回宫暂歇。

王寝总管之职本来便是庞杂无度,如今大王回来,王宫中更添十几分忙碌。寝渔刚指挥着侍奉过王寝内的大食,池苑又有人来报说有几匹丹鹿死了。苑官怕是不祥,着急忙火地跑来哭报。他打发了人去太庙中寻巫决占卜凶吉,又有人来告诉他,幽回来了。

这下寝渔再顾不得别个,妇葵打发来的寝官还等在原地,寝渔已经出了问事房往自己住处跑去。他本来就胖,扰是后寝中林木成荫,还是跑得满身是汗气喘吁吁。途中不断有人向他行礼,他也管不得理会,一径冲入自个的小偏殿中。

穿堂入市,一路踢开了两个哑奴,寝渔一脚踏进堂屋,终于看见了他的心头肉。幽已经梳洗干净,乌黑发丝披撒下来掩住半边胸膛,身上只随便斜披着一件薄薄的回纹锦衣。此刻正慢悠悠喝着凉酒,一面任由胖女奴给他梳头。

多年相处,幽太明白如何拿捏住对方的色心了。果然,寝渔一见他这模样立刻魂儿都废了,立刻沉着脸命令那女奴滚下去。一边就往他身上欺过来。

幽脸色一变,一脚踩在他那张汗津津的胖脸上:“听说,你不要我了?”

寝渔抱着那脚不住地摸索,一面心肝肉的喊冤:“哎呦我的宝贝,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啊。这不是突然催着我回宫,没能亲自去接你嘛。我专门交代舌好生照料你,怎么样?伤着没?受委屈没?面具怎么没了?脸被人看见了吗?你不知道我这几日啊,一天天的睡不着……”

“照料我?是监视吧!面具早被那仇人打碎了!早知道你丢下我不管,我还不如也逃了去!好过天天在这宫里呆着活熬!”幽厌恶地躲开那一身出油的肥肉,转过头时还不忘甩个媚眼给他。55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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