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儿有烂肉哪儿就有苍蝇,总有人活着只为四处闲逛钻热闹。
木头娘不待见这又馋又奸的老头,伸手一挡:“三叔,你要知道就快说,别往我这屋里去了。你每次一进我这院,我不是少把粟子就是丢个壶,您那,就站外面说罢。”
三叔公扁起嘴,嘴两边的皱纹挤得跟鱼须子一样。木头娘一见更烦,俩手往外甩着轰他。
“慢慢慢……慢……慢着!”三叔公赶紧说:“刚刚刚刚才,有人来来来报信,说说说说咱邠邠邠邠邠军回来了!但但但但……是!殷军扣扣扣扣住不不不不放人回回回回家!现在那边……打起来了!”
“啊?我家木头是不是也在哪?不行我得去看看!”木头娘拔腿就走。三叔公紧撵在后头跟去瞧热闹,臭蛋一见没人管他了,立刻叫上家里那只灰色看院狗跑出去耍了。院子里就剩下弃一个人,他左右看看,挠挠脑袋,丢下斧子进屋去看牤醒了没。
一条腿刚迈进门里,弃忽觉一股寒意顺着后背直往上蹿。背后有人!他立刻向下伏低猛的转身喝道:“谁?!”
斜阳下,院中孤零零地立着个单薄的身影。巫鸩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沉着脸瞪他。弃看清是她,抹一把汗骂道:“死妖精!你要吓死我啊!”一面说一面笑嘻嘻地凑过去,拉着她的衣袖来回转圈打量:“真把我吓死了你可得养好小五。来让我看看……可以啊妖精,一点没受伤,很顺利嘛。小五呢?你要见那谁见完了?”
他劈里啪啦问了一大堆,巫鸩只是不说话,一双星眸从弃的肩膀一直移到脸上,越看越脸色越沉。弃低头一瞅,自个的膀子油汗锃亮,忙从地上捡起短衣套上,边套便说:“妖精你是又困了吧?话都懒得说了,别忙啊我身上脏,等我穿上点你再枕……”
不等他穿好,巫鸩突然伸手紧紧捏住了弃的脸。弃只觉两只冰凉小手在自个的胡须里乱摸,揪得他嗷嗷乱叫:“喂喂喂,疼疼,干嘛。”想要挣扎又怕伤着巫鸩,只好抓住她的手不让乱动。
一握之下才发觉,那两只手冰得出奇,弃合掌捂了一会儿问她:“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没吃东西?走我给你弄点吃的。”
巫鸩抽回手,向前一歪靠在他肩上。弃连忙张开胳膊接着,这丫头入睡奇快,万一站着也能睡还不摔着喽。巫鸩侧着脸依在那宽厚的肩上,阳光把葛布晒得起了干草味,连带着弃身上的汗味也不难闻了。那乱蓬蓬的胡子刺入眼帘,巫鸩猛地站直了身子。
“去弄口吃的,我来劈柴。”她对弃粲然一笑,弯腰捡起了石斧,。
好比皑皑白雪中忽见一枝腊梅吐蕊,弃被她笑得一呆,半晌才哦了一声转身往灶屋里去。
在他身后,巫鸩慢慢举起了斧子。
“咔!”一声钝响。弃转过头去,就见巫鸩泄愤似的在对付那几块散碎木柴。那斧子得磨一磨了,用着太钝。弃一边想一面在灶旁翻吃的。
还好,陶鬲里还有些黍粥。弃架好陶鬲,正在用火石咔咔擦着打火,就听巫鸩喊了一声:“我去接小五,你等我。”话音落地,人已经走出了院子。k吧kxs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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