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得知此事还是因父亲救过一位以情相殉的修者,相处中成了忘年交,从他口中知道了许多密辛。那位前辈临走前留下信物,说父亲若想送子孙去修界,或是哪日遇上天灾人祸,都可以此物传信与他。既有搭救之恩在前,相知情谊在后,那位前辈也不算是妄自插手五州人事。
萧琢揉揉眉心,说:“父亲笃信道家,他在时,从未动过这信物。待父亲过世,大哥以为父亲逝去必是要将此物传与长子,可是父亲将此物给了母亲。我看江氏必是从大哥那里听说了此事,便压着不肯让杨哥儿成亲,只想让他拿着信物去北海之外。”
徐氏想着大嫂江氏听大伯萧瑚说第二条处置时那失望的样子,这才觉得合理了,嗔怪道:“怪不得我看大嫂听大哥说父亲留下东西不传承长子时候,那样子比送萧知悠去剃度更不平,原是想着这件事呢。你嘴巴真严,一句都没漏出来。你看大哥都告诉大嫂了。”
萧琢看夫人嗔怪自己,心下像花儿开了一样,酥酥麻麻的,忙哄着说:“大嫂就是因为知道此事,生了妄想,怕父亲母亲将信物留给咱们,才使出手足相残手段。”
徐氏听了,不以为意,瞥了萧琢一眼,才说:“这要看各人人品,你觉得我知道了会像大嫂那样吗?才不会呢。”
沉吟几息,萧琢正色道:“看母亲意思,是将信物留给知意,不过我意思是这信物留在手里始终是个隐患,惹人觊觎,江氏知道此事,你说江家动不动心?”
徐氏顺着丈夫思路,发现情况不容乐观,点头说:“看南平侯夫人行事,江家动心了。”
萧琢下定决心般对徐氏说:“害盈益谦,人不必什么好处都得了,我想着咱们将信物用了,机会给萧家三代未婚子侄,如此也是对父亲有个交待。”
徐氏向来信服丈夫,便答应说:“你作主便好,记得和知意说一声,叫她明白祖母爱护她。别因为此事移了性情。”
“放心,我晓得,咱知意性情疏朗大方,该是愿意的。”萧琢还有句未尽之言,此事也是为知意铺路,到时萧氏子弟都要欠她因果,若能因此被那位前辈看中,带在身边教养,就更好了。
萧知意性情如何,萧琢当然知道,他从以前便为女儿打算了,后来留她在随意堂也有用意。为人父母总想给孩子打算长远,希望孩子可以成为她自己,飞向天空。
萧琢知妻子率真聪慧,也没就信物之事多说,伸手将人搂在身旁,又告诉她护国将军府送的人证之事,说从京城回庆阳时候会带着李家二子叫李研的一起,去鹿州书院,考校过,若是可以,会收为弟子。
萧琢没说的是,李研外家王氏累世驻守北海,若是小三房有人觅得仙缘,将来回乡探望,便不必惊动旁人,秘密从北海王家看守之地来回不是更便宜。女儿向来无争,说不定不会离家,又想儿子和女儿是否可以选中,稍后要写信给二哥,告知此事。
既是要用信物,必是要写信告诉二叔,二叔和自家这边都尽可能通知到,到时候悄悄测试,没有灵根的人就不必告知了,免得惹动心思,徒增烦恼。
还有知意悄悄告诉的江氏说太子出事,栈儿难归之事,初听得此事萧琢便派了人南下,到底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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