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面上就带出来一些,逼退湿热泪意,思量几息,知意仰着脸,对太后娘娘说:“娘娘,您可还记得臣女的二舅母,她曾是昌平长公主的伴读呢。”
二舅母张氏在宫里颇有几分体面,是昌平长公主的手帕交,跟二舅舅感情甚笃,老蚌怀珠,前几日生了小表弟,正在坐月子,因是头胎大龄产子,吃了一番苦头,并未出席花朝宴。
萧知意只在表弟洗三的时候去过徐府,看见二舅母神色憔悴,气色不佳,需要静养。
大舅母随大舅去了山东外任,一家子都在山东。
姨母倒也住在京里,嫁的是武安侯嫡幼子,武安侯府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侯府大宅,因是幼子媳妇,姨母在府里不太能做主,有两层婆婆,前面还有两个嫡亲嫂子一个庶出嫂子,妯娌们侍奉婆母,大事上需得听婆母吩咐。
若是随母亲去侯府做客,倒是便宜,如今贸然求助,恐给姨母招来不便。
心思急转之间,想着还是二舅母那里能避上一避,大舅虽在山东,却是一省要员,徐家并不惧大伯,二舅官阶虽不比大伯,却是耿直,又与母亲是同胞姐弟,二舅母素来与母亲相合。
二舅耿介正气,定是愿意给外甥女庇护,再者二舅母颇有侠气,是个热心肠,与母亲常常书信往来,节礼都比别家厚几分,加上张家望族,世代官宦,想来能回护几分。
等送信到了庆阳,不拘是父亲还是母亲,总会有人来为自己做主。
萧知意:没人权,未婚女子难做主,流泪......>.<~
二舅母在坐月子,需知女子月子里,诸多禁制,知念、知思加上自己,还有一些仆婢,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借住,不知对二舅母有没有什么妨碍。
太后看知意想明白了关节,就顺着她的话说:“怎不记得,张氏嫡女与昌平脾气相投,闺中时候有几分侠气,元和二年秋天嫁给你二舅徐子善的时候,哀家还给添过妆。”
徐子善就是萧知意二舅徐怀,字子善。
太后既是知道二舅母,萧知意就接着说了目的:“太后娘娘,二舅母今日没有进宫是因为在月子里,您说,如果臣女和知念、知思都去二舅府上住几日,会不会对舅母有妨碍?”
祖母身边周嬷嬷跟来了京城,今日并未进宫,若是等出了宫再与周嬷嬷想对策,明显太迟,倒不如在太后宫里,顺水推舟求了太后恩典,如果能在她老人家眼前过了明路,就算大伯母以家族长辈之身逼迫,二舅母也可以挡回去,必没人敢私自议论二舅母插手萧家内务。这回能平安去到徐府的话,一定哪里都不去,只吩咐人送信,等庆阳长辈到来。
萧知意:嘤嘤,当了十几年的姐妹,一朝变脸比翻书都快,怎么下得去手,萧知悠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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