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畅一愣!

“我问过江临,他说主要是协会找不到嫌疑人,没法和上面交差,只能把责任推到荇舟身上。阿畅,协会的处分一般和钱挂钩,往后表现出色,立了功的话,还能消掉呢。至于经济上的损失,我来弥补你……”

薛畅赶紧摇头:“魏大哥,钱不是问题,处分什么的我听着也不打紧。问题是,我不是梦师啊!”

魏长卿一听这话有松动,顿时大喜:“我已经给你报了一级考试,时间是25号圣诞节,只要你考上了,拿到一级资格证,你就是梦师了!荇舟这案子的审查结果是元旦出来,你看,正好可以阻拦他们!”

薛畅哭笑不得!

“可我考不上啊!25号?只剩下二十天了,别说一个月,江队长说了,就算给我三年时间我也考不上的!”

魏长卿不肯泄气,他赶紧坐过来,抓着薛畅的胳膊,一脸殷切道:“别听江临那个臭嘴瞎咧咧!他就没说过一句好话!我问过荇舟了,你的精神体能量非常强,考上一级,是很有希望的!”

薛畅疑惑地看着他:“机会有多大?”

魏长卿想了想:“我猜……百分之八,不!百分之十。”

“……”

薛畅十分诚挚地望着魏长卿:“魏大哥,这事儿我很想帮你们,我也愿意为顾先生背这个处分不,这处分本来就该落在我头上!可我考不上的!我就算从现在开始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也是没希望的!魏大哥我跟你说实话,我从小到大就是个考试渣!四级我考了七次!更别提到现在连考试用书长啥样我都没见过,这你让我去考一级……这不是胡闹吗!”

魏长卿被那个七次给震撼住了,他喃喃道:“怎么差成这样?”

薛畅羞愧地捂住脸,低下头:“有两次是食物中毒,有一次是闹钟突然坏了睡过了头,还有一次耳机出故障,听力只考了95,再有一次遇到大规模泄题,明明及格了又作废了,最后那次遇到车祸……不我没事,是车祸造成堵车,我本来提前了一个小时出发,结果还是……”

“听起来,都是别人和外界的责任?”

魏长卿一句话,把薛畅说得更加脸红!

“对不起,我不该给自己找借口……”

“不,你弄错了。”魏长卿摆摆手,正色道,“我不是在责怪你。我的意思是,阿畅,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有鬼?”

薛畅一怔,抬头茫然看看魏长卿:“什么鬼?”

“你没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坏事情,太多了吗?哪有这么凑巧的?这已经不是凑巧了,恰恰相反,好像是故意的。”

薛畅傻愣愣道:“什么故意?”

魏长卿凝神想了想,忽然道:“阿畅,你是只有考四级这么倒霉吗?”

“当然不是!”薛畅一提起过去,顿时仿佛秦香莲上身,凄凉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从小就倒霉,什么坏事儿都能被我遇上,小时候那些就不提了,就连高考,这么重要的考试,我提前一天连肉都不敢吃,空调都不敢吹,只喝粥吃煮鸡蛋,结果一到考场上吐下泻……米粥和白水蛋啊!这都能食物中毒!我到底哪儿得罪了那只母鸡!为什么要下个坏蛋来害我!”

魏长卿似乎有了兴趣:“后来呢?考得怎么样?”

薛畅耷拉着脑袋:“别提了,差一分没上一本线。”

“这么惨!”

“大四考研,专业分门门都是最高,被宿舍哥们逼着请客,把攒了一年的钱都花了,结果英语差两分没上国家线。考完研我又去考公务员,考了全宿舍最高分,笔试146分。”

“挺高的呀!结果呢?”

“结果那个岗位的笔试分数线是149分。一个进出口检疫的岗。”

魏长卿冲天吐了口气:“运气太差了!”

“不止这个呢。通常我在倒了大霉之后,还会不停倒小霉。”

当初高考分数出来后,薛畅在家里闷了一个礼拜。同学都担心他受打击太大,几个死党叫他出来游泳散心,结果脚踝被排水口给牢牢吸住,薛畅差点淹死。此事上了当地新闻,标题是“高考落榜,考生欲投水自尽”。

霉神好像和他定了三生三世的情缘,成了薛畅人生中专业的钉子户。

“后来上大学,还没到学校就丢了学费,我当了整整一年的家教才把钱挣回来。等到毕业好容易找到工作,又是个传销窝点……”薛畅想起过去,自己都苦笑起来,“算了不说了,一说起来没完。”

“就这样你还坚持活着?”魏长卿啧啧,“阿畅,你太了不起了!”

这种“夸赞”,真让薛畅没法接话!

“所以来当梦师,说不定是你人生的一个转机。”魏长卿突然说。

“啊?”

“这可能是一个弄清楚你的人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的机会。”魏长卿继续说,“诚如你所言,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倒霉了,近乎倒霉出规律来了,这不正常,小子,你明白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只有做梦师才能找到问题的核心,一般人,从事一般的工作,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薛畅听懂了,但他无奈道:“魏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还是想我去考一级证,可我考不上的!”

魏长卿笑起来:“就去试试呗,考试费用我帮你出。”

“不是钱的问题呀……”

魏长卿却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赶紧走吧。我请你吃饭。啊对了!”

他停住,想起什么:“我那条链子你还戴着吗?”

薛畅也想起来,赶紧从兜里掏出金链,他还特意买了条棉布手帕把链子包了起来:“差点忘记还给你了。”

魏长卿一皱眉:“怎么不戴上?我说呢,当时你和荇舟那么危险,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信物要直接接触皮肤,懂吗?”

薛畅支吾,这金链他戴着太丑了,所以一直拿手绢包着放在衣兜里。

“暂时留着,”魏长卿把金链又推回去,“等拿到一级证再还给我。回去记得赶紧戴上!”

“可是魏大哥我考不上的……”

薛畅絮絮叨叨跟着魏长卿出来办公室,俩人刚到电梯口,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长卿!”

薛畅回头一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匆匆走过来。

老者年过花甲,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气度十分的雍容不凡,眉眼之间,依稀有魏长卿的影子。薛畅想起刚才看见的照片,他顿时认出来了,来者就是魏长卿的父亲,新海源总裁魏军。

魏长卿一见父亲,脸色顿时拉下来,他冷冷道:“会还没开完,你出来干嘛?”

魏军倒是没介意儿子的语气:“aggie说你们要走。长卿,马上就是中午了,留下来吃饭吧。”5656xs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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