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圈敬酒后,蓉儿的两个表弟来了。

“哎,姐姐,姐夫,咱老爹老妈请你们下午过去,晚上聚聚。”

一个染了金黄头发的20啷当岁的年轻人,放荡不羁地说。另外一个很朴实,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呵呵,二愣子啊,来者是客,就在这里对付吧!老婆子,拿两副碗筷来!”俞满仓笑呵呵地大嗓门说。

“也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哈!”二愣子表弟一屁股坐下,又拉着另一个表弟也坐下来。

看桌上有一道红烧野兔,他扒拉着,把菜盘子顺到自己面前,在里面挑挑拣拣起来。吃个饭,嘴巴吧唧吧唧,响着呢。

土鳖汤,他看都不看大碗边上的汤勺,直接用筷子在里面夹鳖的裙边。

镇长皱起了眉头,乐老实指着小子,对女儿摇摇头,俞满仓的老婆则鄙夷地对蓉儿说:“真没家教!这汤还怎么喝嘛?”

蓉儿脸红红的,也不好说什么。

只有俞满仓宽容地笑笑。

喝了两杯酒,小子发话了:“哎,姐啊,老爹说了,要你把明月山庄的股份给我家分一些。老妈还说,那些年,你大舅没钱帮你,可都是咱家,你二舅家的帮你啊!滴水之恩当那啥相报,你没忘吧?”

“可是,我已经还清了你们的借款哈,还加了利息噻。”蓉儿脸红红的,不开心地说。

“哟呵,你的利息才两分!也不打听打听,现在,你少了5分利都没人借给你!怎么着吧,股份你给还是不给?”

二愣子耍无赖了。

“一个月前,我说让二舅拿点钱投资,人不干哪!现在,看见好了就来了。算了,看在亲戚面上,我匀点给你们,也不收股份钱,好吗?不过话得说清楚,你们想要多少呢?我一共只有49的股份哈!”蓉儿心软,念旧情。

“老天!你有这么多啊?嗯,我算算。”二愣子大喜过望。

“哦,我们要39个点,不多吧?给你留10个点。还有姐夫的股份,我算算,他有50个点,咱也不贪心,只要30个点就够了。反正,姐姐欠的情姐夫还!”也不管他兄弟在旁边拉着他的衣服提醒了,本来他爹妈说要10个点的。

“黄毛小子,你知道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吗?”看蓉儿脸色绯红,欲言又止,低头伤悲,我站起来大声说道。

“小子,尊敬你,叫你声姐夫。要是你想搅局,雅荷,哥们奉陪到底!什么他妈的渔夫?惹毛了,老子金鱼都敢吃!”二愣子撒野,口出狂言。

“二愣子,你怎么说话的?咹!你狗的给谁充老子?咹!你动人家大军试试,且不说老子是镇长!就是10000多农户,把你小杂毛弄到山上喝西北风,还是没有问题吧?!”镇长看不下去了,威严地说。

“就是,信不信老哥我叫几个人,你今天就出不了这道门?”俞满仓厉声高喝。

他可是镇里最有号召力的人,而且最近,好些个渔民靠着他搭上了明月山庄的线,多赚了不少,人家正愁怎么报恩呢。

“不理他,大军哥你说!就这个熊样,还想我给他当媳妇,做梦吧!”小芹嫌路不平,红着脸帮我。

“要得!老婆子,明天,不!下午就去,把他们家的彩礼退了哈!这种没礼貌、缺家教的东西,咱家不缺那几个臭钱!”乐老实,一辈子树叶落了怕打头的人,也硬气了一回。

善良的人们哪!也许你可以骂他们自己,但是谁要碰了他们认定的恩人一根手指,不跟你玩命,你试试看?

“嗯,大军,你说吧。”镇长可不管黄毛小子的脸红脖子粗,还吩咐人:“不说清楚,不准二愣子离开!”

“这是一个童话”,我开始了讲述。

“从前有个老头儿和他的老太婆住在蓝色的大海边破旧的泥棚里。老头儿撒网打鱼,老太婆纺纱结线。

有一次老头儿向大海撒下网,网到了一条金鱼。金鱼用人的声音讲着话:“老爷爷,您把我放回大海吧,我要给您贵重的报酬,您要什么都可以。”

老头儿大吃一惊,他放了那条金鱼,还对她讲了亲切的话:“上帝保佑你,金鱼!我不要你的报酬,到蔚蓝的大海里去吧,在那儿自由自在地漫游。”

老头儿回到老太婆那儿,告诉她这桩天大的奇事。老太婆指着老头儿就骂:“你这傻瓜,真是个老糊涂!哪怕要只木盆也好。”

于是老头就去对金鱼叫唤,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你要什么呀,老爷爷?”老太婆果然有了一只新木盆。

老太婆先后提出了更多的要求“向她要座木房子”,“我要做世袭的贵妇人”,“我要做自由自在的女皇。”

最后一次,他面前竟是皇家的宫殿,他的老太婆当了女皇,正坐在桌边用膳,大臣贵族侍候她。周围站着威风凛凛的卫士,肩上都扛着锋利的斧头。

老头儿连忙对老太婆行礼叩头,说道:“您好,威严的女皇!好啦,这回您的心总该满足了?”

再过了一星期,老太婆对老头儿说:“滚回去,我不愿再做女皇,我要做海上女霸王,叫金鱼来侍侯我,随便使唤。”

老头儿跑到蔚蓝色的海边,看到海上怒涛汹涌澎湃,不住地奔腾,喧嚷,怒吼。老头儿对金鱼叫唤。金鱼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尾巴在水里一划,游到深深的大海里去了。

老头儿在海边久等无果,他只得回去,一看:他前面依旧是那间破泥棚,她的老太婆坐在门槛上,她前面还是那只破木盆。”

我惟妙惟肖地讲完了。

“哈哈哈,贪心不足蛇吞象,活该!”

“对头!坏人就该这样治。”

人们议论开来。

“嗯,那啥,表姐夫,你是怎么决定的?”二愣子语气和缓了些。

“其实我们可以将所有的问题归结为两种:一种是没饭吃饿出来的一种是吃饱了撑出来的。本来我还想请蓉儿收留你,做个管理人员,拿一份不薄的工资。现在我宣布,你有多远滚多远,哪凉快哪待着去!”我冷冷地宣布。

“哼!骑驴看唱片,你等着!”二愣子灰溜溜地走了。

“镇长,各位街坊,谢谢你们!但是蓉儿,我想对你说的是:做大事一定不能心慈手软!如果你的亲戚乐教,可以请他当个管理员,年终多发点奖金,但切忌给他股份!否则,请神容易送神难。很多民营企业,就是在这种内讧里悲壮地挂了。不亏待每一份热情,不讨好任何冷漠。”我苦口婆心。

“是啊!大军厉害。因为公司法规定,小股东也有除了决策权外的所有权利。每一样事情,单是你要不停地给他解释,就够你喝一壶了,还怎么发展企业嘛?”镇长语重心长。

“嗯,我晓得了,谢谢领导!谢谢乡亲们!大军,哥,更要谢谢你。”蓉儿眼圈红红地说。

美丽的蓉儿啊,你会变成凤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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