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过后,我沉重地倒在血泊里,紧接着就是无限的眩晕和空虚。
“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么黑!”
突然觉得自己有了飞翔的能力。
我坐在空气里,双手交替下压,身体稳稳地向上升去。
在上方很远处,无尽的黑暗中,有一个地方特别明亮,闪动着金黄的温暖的光芒,像极了清清老婆别墅橘黄色的灯光。
感觉自己是在一个很高很长的烟囱里上浮,那光线应该是出口吧?又像在一条漫长而漆黑的时光隧道中旋转,怎么努力都到不了尽头。
“对了,我的清清老婆呢?”
我停止双手下压,悬浮在空中侧头俯视。
啊,看清了,虽然很小,但是清清老婆风木含悲,望帝啼鹃。
“那是什么?啊,不要!会疼的。”
长长的针靠近我的头,带着口罩的是医生吧?
无影灯。
“不管了!忙你们的去吧,我要赶紧找到出路。”
我意识的道子泛着微弱的红光,在前面虚无飘渺地引路。
飞啊飞。
真累啊!
“孙儿啊,到家了。”婆婆一脸慈祥地来扶我。
声音惊醒了已经昏昏沉沉的我,“这是哪里啊?”
云雾缭绕,光芒万丈,花香鸟语,清泉流淌。
“让他自己走,想偷懒,没门儿!”一个威严的怒斥声传来。
“啊爷爷!我没偷懒,您布置的99篇毛笔字,孙儿早已写好了。”
唉,爷爷,为什么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那么不堪?
“喝!还敢在心里对老夫不恭!老婆子,取家法来!”
“啊,不敢了,爷爷饶命!”
天哪,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大军快跑啊!我拦着你爷爷。”婆婆焦急地喊道。
我从跪着的青石板上旱地拔葱,斜射着向上飞行。
“呔!何方妖孽?胆敢来吾灌江口撒野!也不打听打听,我大舅是谁?”
我怎么慌不择路跑到灌江口,玉帝的亲外甥,二郎神地盘上来了?
“汪汪”!哮天犬如蓝色闪电,飞扑过来。
“孽畜,徒儿你也敢吠?”
旃檀公德佛唐三藏在云端里施法。
“不可好勇斗狠,一心向善,无私无畏,方得正解。”他忽然口诵偈语。
我欲待施礼,一旁伴飞的太白大仙却伸手一推,说:“回去吧小子!尘世未了,安逸巴适与汝无缘!”
我倒退着,急速旋转,高速下坠……
三天后。
我从八维度的平行宇宙幽幽醒来,头疼欲裂,气喘胸闷,口干舌燥。
“我这又是在哪里?我老乡呢,干嘛推我啊!”
翻身的动作惊醒了一个人,臻首从趴着的床边抬起,一脸惊喜。
“军军,老公啊,你终于醒了吗?!”
这不是清清,我的老婆,又是谁?
我想马上坐起来,我想抱着她,几天没见,想死我了!
也许用力太大,输液的针头从我紧缠着的纱绷带里跳出来,鲜血立即渗出,胳膊染红。
“军军你,哎,别动!”清清一边用纱布紧按着我的伤口,一边回头大叫:“护士!护士快来,血出来了!”
“你干嘛啊?毛手毛脚的,又要挨一针了吧?不疼吗?”清清眼泪哗哗地出来了。
我费力地用右手搂她过来,贪婪地猛嗅她的秀发,好香啊!
“我以为这次是真的永别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语气微弱地说。
“不会的,不会的!乌鸦嘴,呸,啊呸呸。”清清一把搂过我的头,靠在她的胸前,“因为我拜了观音的!”
她哽咽着说。
“我不许你走,不许你听到了吗?军军,老公,你别想离开我,一辈子都别想!”
55555,她放声大哭起来,泪飞顿作倾盆雨。
“嗯,我答应你。不离开,永远不离开你,我的清清老婆。”我手僵硬费了好大劲才抱着她的头。
“啊。又出血了!”抬起头的她看见了血,霍然起立,披头散发地冲出了门。
“医生,护士,你们快来啊!我老公出血了!”
清清在走廊里面大叫,一面叫,一面大哭。
“你们都听到了吗?55,还不来!555,快点啊!55555,你们聋了吗?我老公快坚持不住了!你们什么医院哪!”
“吵什么?吵!来了。”
一个护士听到了,她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快,快啊,老公出血了!555。”
清清力气很大地拖拽着护士往病房走。
“哎,你轻一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护士埋怨着,但也加快了脚步。
“17号病床刘大军,咦?你是哪个刘大军啊?不是上过报纸的刘大军吧。”
护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香娇玉嫩的脸。
“哎,你是小舒护士吧?你好啊。”
我一眼认出了她,这个我刚到东海时护理过我的小美女。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呀,真是你啊?!”小舒盈盈一笑,然后手脚麻利地为我用棉球止住了血。
“你等一下我!”说完,她大步走了出去。
一个圆脸护士很快走了进来,麻溜地为我扎好针,缠好纱绷带。
在她扎针的时候,我偏过头,狠狠咬着嘴唇。
“呵呵,我们的大英雄也怕打针啊!”
正对我的小舒护士看到表情,莞尔一笑。
“谁说的!我怕什么,只是不想干扰人护士操作。”
我嘴硬。
“呵呵呵,那倒是!我不给你扎针,是因为人熟不好下手。”小舒护士,嗯,后来知道芳名是云芳,笑着说。
“老公,你们认识吗?”清清亲热地叫着,其时泪痕未干,又用玉手摸摸我的脸。信风文学网xinfengenxue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