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和侯光远回头看到程化祥慌张的跑进来,两人向旁边退了一步,让出个位置给他。
看到如此惊慌的程化祥,朱由校十分恼怒,喝道:“天塌了不成,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正当他们君臣制定新政实施计划,已经基本商议完毕,这个时候轻松愉快的气氛被程化祥的莽撞冲击的荡然无存,不禁让在场的人心头一紧,预感着发生了什么大事。
程化祥被喝的一脸苦色,眉头紧皱,禀道:“老奴该死,万岁,有人奏报说国子监打起来,还死了人!”
“什么?”
这犹如晴天霹雳,在最高学府竟然发生打架斗殴,简直是破天荒了,能进国子监的都是文人雅士,一群谦谦君子,有什么矛盾顶多就是斗嘴,还不至于动起手来,今天竟然打起来了,真是亘古奇闻!国之丑闻!
朱由校吃惊不小,徐光启和侯光远也是惊讶的嘴巴都掉下来了,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误传!
朱由校也是不信,拍着桌子指着程化祥一脸怒色,“你查清了么?!要是谎报朕饶不了你!”
程化祥咽了口唾沫,脸上渗出一点汗水,惊骇的回道:“老奴怎敢欺骗陛下,是国子监祭酒宋河来报,人就在宫外。”
朱由校一听,顿时恼怒,堂堂学子竟然打架斗殴,丢的是大明的脸面,这还了得!正愁没办法处理这些监生呢,正好给了口实。想到这,他又暗生窃喜。
“怎么打起来的?死了多少人?”朱由校问道。
程化祥一副苦脸,回道:“老奴也不知呀,是国子监祭酒宋河来报,说国子监监生和京师学堂的学生发生口角,继而大打出手,以至局势难控,已死伤多人。”
一听是京师学堂的学生和国子监的监生打起来,朱由校登时坐不住了,他腾然起身,一脸骇然。
这事就更大了,这不仅仅是学生们简简单单的斗殴事件,而是学派之间的争斗,如果处理不好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尤其是徐光启,当他听说是两边的学生打起来,更是担心的不得了,京师学堂里毕竟都是他的学生,他慌神中忙上前抓住程化祥的一只胳膊急问:“死了多少人?京师学堂的学生们怎样啦?”
朱由校怒不可遏,气的走下御座,吼道:“怎么会打起来!还不快派人把肇事的抓起来!”
“京城御使衙门已经派人去了。”程化祥低着脑袋小心的回道。
朱由校仍不满的说:“国子监祭酒呢?他在干嘛?怎么当的差!”
“跪在殿外,等皇上宣召呢!”程化祥轻声的说。
朱由校两眼一狠,大手一挥:“宣他进来!”
宋河跪在殿外早已股颤心惊,又听到殿内的吼声不断,早吓的已经站立不起来,还是程化祥让旁边的小太监扶起来,又由程化祥参扶着走进西暖阁。仅仅几步的距离,宋河像是走在满是荆棘的道路上,亦步亦趋,缓慢的走进来。
朱由校怒目斜视着让人搀扶无神进来的宋河,更是添了几分厌恶感。跨进西暖阁,程化祥一放手,宋河便再也支撑不住,摔跪在地上,带着几分哭腔,重重的向朱由校磕头,“罪臣宋河叩见吾皇陛下……”
朱由校没工夫听他山呼,直接怒斥道:“国子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人打架?”
宋河紧张的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发颤的回道,“回……回万岁,国子监监生们不满……京师学堂的学子们登科入仕,他……他们有怨言,监生与学子们争吵,发生械斗……微臣……监管不严,死罪!”
“死了多少人,都是谁?”朱由校弯下腰盯着把脑袋贴在地板上不肯抬一点缝隙的宋河问道。
“监生两人,京师学堂三人,另有数人受伤,已被送去太医院。”
“好!好!好一个不满!”朱由校直起身子,威而不怒的来回踱步,面色忧虑,低头沉思。他现在不是恼怒,而是焦虑,这件是已经不是简单的学子群殴,而是监生们代表的“儒学派”和学子们代表的“新学派”的冲突,这件事已经蓄积已久,天下儒生们本就视“西洋学”为“化外之物”,是“奇巧淫技”,十分排斥他登基后不重用儒生,将“西洋学”搬至国子监,这已遭致全国的儒生反对,又连续两次从中选拔官吏入朝为官,更让天下苦读寒窗的儒生嫉恨,国子监的学子历历在目,更是按耐不住。
徐光启第二次去考核选拔已让这积蓄已久的矛盾爆发了。优阅读书euyue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