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直言不讳,将前三路军战败之事全部说出,李如柏听得脸色大变,股栗胆寒,心惊无语。

这时,饭菜端了上来,七名锦衣卫连日来没吃过一顿好饭,看到这么多可口饭菜,也顾不得朱由校和李如柏,都狼吞虎咽起来。朱由校也饥渴了许久,也一边吃一边和李如柏说话。

此时只有撤回去了,必须尽快撤走,不然,也免不了覆灭的危险。李如柏此时只有这一个念头。

朱由校吃饱喝足,精神了许多,疲劳也缓解了。七名锦衣卫也都困倦,在位置上打起了瞌睡。这几日,也难为他们了。

李如柏透心发凉,毫无主意的问:“殿下,此地已是险境,您亲自前来,末将恐不能担保您的周身安全啊!既然其他几路大军已没,金兵恐不久既到,我等如何是好?”

朱由校手托下巴,沉思起来,道:“刘綎今日恐怕已全军覆没,紧接着,金兵便会东进,目标就是你李如柏,如果与他们正面交锋,我们不是对手,只有撤退,但以我们的速度,若撤回清河堡已不可守,本宫已命人撤出清河堡,那里已是一座空城。”

“殿下,这……”李如柏大惊失色,“那我们往哪撤?我们大部是步兵,跑不过他们骑兵啊?”

“是!”朱由校点头道:“只有与他们一战!”

李如柏如当头棒喝,惊的面如死灰,就凭他目前的二万人,如何对付金兵六万!现在他们已经不具优势了。实际上从他们分兵进击开始,就不具优势,这是彻彻底底的昏招!

李如柏瞪大了眼睛,脸色异状,恐惧起来,“末将曾与努尔哈赤有过几面之缘,深知此人不是常人所能比,臣也自叹不如,况且现如今的形势对我极为不利,怎能与他们一战?”

“本宫自有想法,只要将军愿听从本宫调遣!”

李如柏忐忑不安,可也没办法,他暗暗叫苦:你连杨镐都摆平了,我还敢不听你的!早闻皇太孙异于常人,今日一见,气度不凡,何况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只身前来,胆识过人!说不定有希望,只是万一兵败自己战死倒无所谓,皇长孙若有闪失将如何是好。

李如柏担心起来:“臣死事小,殿下若有闪失,臣愧对天下!”

“本宫若不能与金兵一较长短,将如何面对天下?”朱由校慷慨激扬道:“若天不济,本宫战死疆场绝无遗憾!”

李如柏摇摇头,“臣不能拿殿下赌注!”

听到这话,朱由校有点微怒,蓄意发火,但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

李如柏看到皇长孙的笑意,惊的发颤。皇长孙笑的不自在,让人发毛。

朱由校笑道:“如果我们全身而退,李将军可知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李如柏蒙了,不明其意,眉头上翘,直摇头。

朱由校接着说:“其他几路大军均已覆灭。若只有你安然无恙,你可知朝中人将会如何看待你?别忘了你可是与努尔哈赤有过私交。还有你父亲,皇上已褫夺一切荣耀,你现在可谓戴罪立功之身!”

李如柏大惊,他没想到过这一层。

“朝中那帮口舌之臣没别的本事,嚼舌头嗑死人很在行的,即使你李如柏一百张嘴恐怕也抵不过他们的唇枪舌战吧,历史上多少名将都毁在这群人手中!若不与努尔哈赤打一仗,你何以清洁自身?”

李如柏软瘫在座位上,他为官也有几十年了,深知武将在外拼命,再怎么努力也不如朝中别有用心的大臣。明朝言官们别的本事没有,就喜欢用那张破嘴挑事!所以武官和文官的嫌隙很大,一直都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听皇长孙一席话,李如柏大彻,他和努尔哈赤的交情不是秘密,朝中的官员们都知道,如果他不和努尔哈赤一战,朝中的大臣们一定会认为他通敌,到时候弹劾他的奏折就行雪片一样飞到皇帝的手上。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李如柏不禁后背发凉,只有与努尔哈赤大战一场才能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和努尔哈赤打一场明知道是去送死也的去送死,不然通敌叛国的罪名铁定烙在他身上了。

战死还能保全名节,保存实力只能像叛徒一样的被处死!

唉,可怕的朝廷!可怕的文官!可惜了两万多人的将士们!

李如柏思索良久,两眼凶煞起来,站起来大气道:“末将愿听殿下调遣,与努尔哈赤一战!”唯一1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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