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背后,隐约可见的是耶律绾思那张心事重重的脸,他站在一展风灯前,拨弄着烛芯,火苗闪烁,忽明忽暗。

“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大王,公子夜里经常会和李氏到营区东南不远处谈情说爱,有时也会到幽州城中一起把酒言欢,在上京的时候还总同去临潢府外的山岗上。”一个着便装的契丹武士正在陈述着自己这些天跟踪调查的收获。

“这就是你说的重要消息?”耶律绾思打断他,他可不想听休哥和李纾缠绵缱绻的韵事,怒气冲冲地说:“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你似乎不必要向我汇报了,我从下人奴隶们的流言蜚语中也能猜出一二。”

“大王息怒,奴才发现,这李氏,似乎,似乎——”契丹武士欲言又止。

“似乎什么!怎么变得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耶律绾思不耐烦地问道。

“似乎在夜里看不见!”武士诚惶诚恐。

“哦?是真看不见,还是她故意装给逊宁看以博得同情的?”

“回大王,我看她不像是装的,逊宁公子在黑一些的地方都是扶着她走的……”武士抬头看了看耶律绾思的青黑面色,声音越来越弱,小心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强忍着愠怒、努力保持冷静后,又提高嗓音继续说道:“而且她很容易被小坑小洼绊到,似乎是——根本就看不见地面凹凸不平。”

“此事当真?”耶律绾思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

耶律绾思沉思片刻,便召武士上前,窃窃私语,并赏赐给他黑马一匹。他阴笑着目送武士离开,眼神意味深长。

机会来了。

休哥的母妃正欲入账让夫君试试新衣,却听到里面有嘀咕声,便凑上前去仔细倾听却除了李纾的名字外也没有听得太清,武士就出来了。见她在帐前,便行过礼后匆忙驭马奔驰而去。

她走进帐中,只觉得气氛不对,却也不敢多问。本想服侍完丈夫后赶紧跑去给儿子报信,不料耶律绾思一改常态坚持留她一起用晚膳,她只好找了个借口恭敬而温柔说:“夫君,妾身看这袖子不太合身,太过宽松,想先拿回去改改。”

“不必了,正合适。这是冬衣,到时候里面套上衣服就不松垮了。你就安心地待在这里吧,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不该管的事,不要管。”耶律绾思语气平和,却字字诛心,她也只好留下来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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