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你自己一个人不会有危险吗?”

黎鹿笑了笑,她又把手放在我脑袋上顺势揉了两把,手指穿过发丝,覆盖在头皮上痒痒的发麻。

我被揉的有点难为情,毕竟我早就过了被摸头的年龄,就连我师父都鲜少做出这样的行径。

我在微博上看过一张图,图里人说最讨厌别人摸头,评论里认同的人很多,我当时觉得自己对这样的摸头杀也没什么感觉,唯一的忧虑就是刘海会不会油的更快。

毕竟三天不洗头,我就觉得自己刘海可以榨油炒菜。

而我目前是什么反应呢?我目前被摸的跟只猫似的,就差呼噜呼噜的冲着黎鹿叫唤。

原来一切的动作都是因人而异。

喜欢的人尬聊是可爱,讨厌的人撩拨那叫骚扰。

人是活在感官里的动物。

黎鹿和我说:“没事,在我这里,她那点道行还不够看。”

我左思右想,前思后想,来来回回想。

其实交给黎鹿是个好的解决途径,我这边可以交差,也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但是我很担心黎鹿本身,因为她们同样身为妖怪。

如果有一天,要我亲手去杀害一个人类,不管她无辜与否,我心里都会留下一个阴影,要是可以的话,或许有人陪伴会好受一点。

这个想法,我知道也有点多虑的成分,黎鹿这么多年都过来的,更不会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如果说心理有阴影,可能从我在娘胎里就得有了。

唉,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矫情过头的顾虑,还是在脑子里打转。

换位思考是个好东西。

只可惜我又不能直白冲过去,莫名其妙的对黎鹿说这些话,只能自己想想,还想的一肚子难受。

她看我纠结的神情看的挺认真,然后无奈的说:“我也可以带你去。”

“真的?”

我从颓废里振作了起来,眼睛争取闪光似得看着黎鹿,让她可以看得出我的渴望心态。

黎鹿嗯了一声,颇为善解人意的说:“这也免得你纠结,不过你眼睛真的很小,睁开也有点看不清。”

她自言自语似得用手摁住我的额头那块,“是不是眼皮肌无力?”

她说:“睁眼睛。”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按照她的话做了。

我的眼睛哪怕努力睁大,那也还是那么大,这也许就是单眼皮的痛楚。

黎鹿幽幽的叹气,“看来不是无力,眼睛只是真的小。”

虽然不知道黎鹿在做什么,但是我知道她这是在说我坏话。

我愤愤不平道:“我眼睛小吃你家大米了吗?”

黎鹿喏了一声,指了指这满桌子的饭菜。

“我出钱买的,还是亲自采购,你算不算吃了我家大米?”

我又噎了一下,不过我及时的找到了其中的漏洞,因为这桌饭菜都是由我亲自出力,烧的弄得。

我挺直了胸膛,不能在此刻怯场。

黎鹿说:“一码事归一码事。”

我觉得她就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黎鹿低头查看受收到的短信,然后胸有成竹的说:“还有三天,我就带你去抓那只蛇妖。”

我听着这三天,脑子里寻思不对劲,“你还掐这么准呢?”

黎鹿说:“准,那条蛇还给我发了短信,你看。”

我接过手机,看到她收到的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上面写:三日后,我将自行领取惩罚,还望黎王宽容。

我看着这条短信,久久不能平息。

想我追着这条蛇跑了好几个月,光是埋伏就有大半个月之久。

前后花了大把钱在路费上,然而她先是找不到踪迹,然后出现就把我直接打懵,因此我被迫的送到了黎鹿的身边,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说起来我还吐了不少的血,到现在胸口都闷闷的,师父说我受得内伤有点严重。

然而这条蛇妖现在主动发短信给黎鹿,还用敬语!

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我不甘心的问:“你强迫的?”

黎鹿回答:“没有。”

我继续问:“你用刀砍她的?”

黎鹿说:“怎么会?”

我刨根问底,“你是不是拿雄黄塞她嘴里的?”

黎鹿笑的乐不可支,直夸我是个编剧的好料子。

哼,这种小事我也知道。

黎鹿坦白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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