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歌有点纳闷了,眉头一抬,合上了扇子,“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悲惨的身世?陶大少爷?”
这位陶大少爷正懒懒散散地靠在墙角,十分满足地敲着破碗:“这是一个人教我的,看吧,果然有效,这么一会儿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哈哈”
项歌无奈地扫他一眼,丢了个银锭子在那装满铜钱和碎银子的破碗里,“那在下就不打扰你发财了,等你收了工,午时三刻,老地方见。”
“好的,项公子。”陶春道。
九回街末就是望月楼,望月楼旁有一条与九回街垂直的巷,巷口尽是贩卖各种杂物的摊,这些摊都是在蹭望月楼的人气,这里人气最旺,自然最有生意可做,这些摊就越来越多,几乎堵住了这个巷口。
午时三刻,陶春拄着拐杖,进了那条巷子,别人见了也不过是以为乞丐在找阴凉处睡觉歇息。巷子深处却别有洞,拐过几个弯之后赫然可见一方院,这竟是望月楼后院的一角。
时辰差不多了,正在望月楼三楼的雅间里与几位贵公子饮酒听曲的项歌借故告辞,来到这后院,与陶春见面。
“你……你这是什么情况?”项歌用扇子指指他的拐杖和手臂。
陶春大笑,扔掉了拐杖,抽出缩在衣服里的手臂:“哈哈,没什么啦,做戏做全套的嘛,挺好玩儿的。”
项歌郁闷地摇摇头:“好了正事,我让你盯的事儿怎么样了?有什么情况吗?”
陶春正色道:“有了。唐剑一已经联合大理寺卿三审过唐左源了,只是唐左源一概地否认通敌卖国之罪,起先证据还未落实,也只能这么审着,陈归一审计了唐家家产也未查出什么可疑之处,眼见着魏和与龙广一趟趟往唐府跑,跟他们打探他们也都还没查到确凿的证据,唯一有点眉头的,就是二十七日那夜,我看到云飞带人出城去了,我跟踪他们去了,他们追捕到一个人,是万朝宗的细作,好像是身上有与唐左源有关的信件,上面是一块唐左源贴身玉佩的印纹,疑是向万朝宗求救的信物,而那玉佩本身怎么也寻不见,那个细作前日已经自尽身亡了……唐剑一这案子查得真够拖拉的,到现在连个证物都尚未落实……”
项歌皱眉,思索着什么,道:“案子查到这,看似没头没脑,实则很好查实,只是我们这位唐大公子还是有所羁绊,不愿用果决之法啊。”
陶春问道:“你的意思是唐剑一有私心?难不成他真是唐……”
项歌斜了他一眼:“你莫问这个!”
陶春不介怀地大笑:“哈哈,得了吧,还不能了?姓唐的查姓唐的,一看就明白了……”
项歌不想跟他争议这些:“你继续盯着唐府的动向就对了,参与这次清朝令的细作的你也多注意注意,我就不信这里面真没纰漏可抓,他唐剑一还真下得去手……”
陶春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道:“对了,那个北梁宁王呢?公主殿下准备怎么处置他?”
当初顾长安逃走,罗云门发令全城搜捕,也只是以抓捕荀韶祺的名义,所以除了三刹之外,罗云门里还没人知道那是个假的荀韶祺,陶春也不例外。
想到这,项歌不自觉地拿起谱,不屑地瞄瞄,讽道:“这是你该问的吗?你不过是个二等细作,记着自己的身份,还想打听公主殿下的决策,活腻啦?”
他和项歌向来相熟,知道他的秉性,也懒得跟他计较,脏脏的脸上仍洋着笑,得意地哼笑几声:“是是是,的身份低贱,的不应该打听上级的事,只要服从指令完成任务就行了……那我想项公子应该也不想再从我这卑贱之饶嘴里听到其他的闲话,哪怕是与宁王有关的,与唐剑一的任务有关的……”
听他话里有话,项歌立马变了脸色,一咬牙,扯出尴尬的笑脸,凑近陶春,也不嫌他脏他臭了,讨好道:“陶大少爷,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啦,你哪里卑贱,是我狂妄了,你大人有大量啊,再事关罗云门,为大局计,你也不能对我隐瞒消息不是?”
轮到陶春拿架子了,他避而不看项歌,故意露出傲慢的笑,而手在下面比划着,“岂敢岂敢,的怎敢对公子隐瞒什么呢?不过就是公主殿下今日又给了唐剑一一个任务,而且是万分重要的任务……啧啧,那功劳大了去了,项公子没轮上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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