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比更准确的说来应该是显摆完伤疤之后,酒局就应该散场了。再喝下去,就该是抱头痛哭怀念部队和战友。

这种情况很容易失控,所以在这之前孙福生就直接命令他们散场回家。

没错,就是命令。作为在场年纪最大,军衔最高,经历的战斗最多的老兵,所有人包括胡杨在某些情况下,都要听他的命令。

胡杨站在门口,和每个人逐一告别。最重要的是,他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字或外号。

将近三十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胡杨一个都没有弄错。充分体现了他的职业素养。

对他来说,这并不算难。他们的训练中有很多特殊的记忆方式,这种场面只是小儿科得意。但对这些老兵来说,这却是一种尊重和认同。

至少这第一次印象,胡杨在他们的心里都是良好以上。

戚扬不出意外的留在了最后,他的酒没少喝但看得出双眼依然清亮。

胡杨的手和他握在一起。他的肤色有些苍白。如果光看手背的话,很可能会认为这是一双玩音乐的手。因为你能感受到手指修长而有力。

但手掌传来的触感却完全不支持这个判断,因为胡杨感觉到了满手的老茧。

这种触感很矛盾,但胡杨却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手指、指肚、虎口全都所有覆盖老茧,说明这人在这双手上,可是下了苦功夫的。

没有三五年的苦工,练不到这种程度。而从覆盖面积来判断,不仅是铁砂掌一类的外门功夫,冷兵器和枪械都应该都有相当的水平。

而且这很可能还只是中期阶段,最多也就是登堂入室。等什么时候他这一手的老茧都没了,那才算是把这门功夫练到极致。

到那个时候其实胡杨也是听说有这么练的,到那个时候啥样他其实也不是确切的知道。但总之,应该是很厉害就对了。

就在胡杨感受戚扬那双的同时,对方其实也在做同样的事。一个人的手携带着这个人很多的信息,戚扬也在想通过胡杨的手,对他更进一步的了解。

然而很奇怪的是,胡杨这双手太普通了,就是一双偶尔会劳动的手。有一点力气,也稍微有点老茧,但这些都是一般人也都会有的。

太普通了,太符合他这个人的身份了。但这个人,又肯定是个不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戚扬很专业的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异样。而同样的,这种没有异样在胡杨严重也同样代表了异样。

胡杨说道:“戚扬这个名字不错,而且好像和我很有缘。”

戚扬高冷的回答:“我的扬是提手旁的扬。”

胡杨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干戈戚扬的戚扬。”

戚扬微露惊讶道:“真想不到,胡杨同志这么博学。”

胡杨并没有礼貌的接受这小小的赞扬,而是面色平淡的反问:“不是应该叫我老板吗?”

戚扬虽然此时非常错愕,但他依然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脸上又恢复了哪份恃才傲物的高冷范儿:“我还没有决定。”

胡杨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戚扬的肩膀:“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回北京。”

说完比划了一个手势,简友德看到之后立刻走出包厢。胡杨回头招呼了一下了邢鹏:“东西一会儿让戚扬送到我那去。”

邢鹏点头,随即说道:“我这次带回一些好茶,要不要找个地方醒醒酒。”

这个提议胡杨很有兴趣:“什么茶?”

邢鹏献宝似的说道:“十八年的生普。”

胡杨眼神一亮:“这可是好东西。普通家伙事儿可就泡糟践了,最好是老泥紫砂”

说到这儿,胡杨突然抬手垂了邢鹏一下:“你爷爷想见我就直说,我还能不去?”

邢鹏嘿嘿一笑:“这都是我家老爷子的意思。说要委婉,要显得有内涵。”

胡杨说道:“也是难为你了,想了很久了吧。”

邢鹏挠头:“可不是吗?”

胡杨拍了拍他肩膀:“走,去尝尝十八年的生普是什么味道。”

半个小时之后,胡杨和邢鹏来到了邢家老爷子在郊区的老房子。独门独院,有井有树有葡萄架,环境相当不错。

邢家老爷子当年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胡杨虽然从没打听过,但光看他能从那个年代,把这一屋子老物件安全的护下来,就知道这个老人不简单。

老爷子年近八十,但身体还十分硬朗。很多真正喜好古玩的老人家,都有练几手内家拳养生的习惯。邢老爷子看样子也是如此。

见到孙子把胡杨带来,老爷子乐呵呵的取出一只壶。邢鹏也不用吩咐,自己屁颠屁颠的去井里打水了。22文学网22en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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