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吃水,半个时辰后发动冲锋。”
传令官那一声吼,侯二很担心被十里外的谯州城听到。
到时候奇袭变成狙击,他侯二可真惨。
侯二很忧心,但是别人可没他这番心系天地。
侯家军纷纷弃戈丢盔,无数个猛扎,噗通噗通如鸭子落水,畅快。
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五年中等中学教育的侯二怎么会这么没素质。
侯二将头盔戴上,扣紧,一个猛冲。
'傻子才将导热功能巨好的盔甲丢在岸边暴晒,等重新穿上时非得脱身皮。'
后头的士兵有样学样,他们是不理解基础物理,但是他们以侯二爷为偶像,模仿能力一流。
一个花样落水后浮出水面的侯二,看着自己的榜样力量,心想'这宿主侯二混的也不是特别惨。'
大军重新拔营,侯二和侯大还是并行在大军最前端。
“老二,你这方法好,这鸟盔甲清凉多了。”
侯景鼻子下方两把湿漉漉白胡子,时不时随马颠簸着颤动两下。
侯二说道:“大哥,真打起来,这个可不顶事,平白增加负重,我看大军到谯州城还有段距离,等到了城下,衣服铁定干了,小弟才敢胡闹一通。”
侯二得先把败军的可能责任推个干净。
他真心以为八千人造反是馊主意,况且侯景真正的嫡系只有八百胡兵。
“我们当兵的,把脑袋别裤裆,成了荣华富贵,不成就是脑袋多个豁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这个二弟,侯景觉得万般都好,就是有些太过小心翼翼,这次重伤后也没见好转,反而更甚。
十里地,侯家军小跑用不了一柱香时间。
衣服已经干透,侯二浑身说不出舒适,望望城头高悬的烈阳,也没那么烈了。
“大哥,这谯州城的城门大开,不是空城计请君入瓮吧?”
“二弟想多了,南兖州刺史董邵先望风而降,我等去接手谯州城吧。”
在侯景的眼神示意下,侯二心中才稍微有些宽解。
见侯二眉头紧锁还在沉思,侯景心情大好,十分难得作些解释。
“淮南地区在前朝时已经落在元氏手中,二十年前梁帝才趁着北魏内乱将其收回,此后梁帝在淮南地区收权收的很紧,你懂的。”
侯二有些了然,这侯大倒真会钻空子,他之前听说侯大轻轻松松占下寿阳,直到现在还不太相信。
现在细想一下,要不是这些蠹虫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给侯大留了空子,侯大哪有半丝成功的机会。
如此一想,侯二感觉到侯大的恐怖,这投机倒把也太在行了吧,简直是步步赌命。
细细思量,觉得按照历史原来的轨迹不是没有可能,侯二又惊又喜。
侯二在城门下见到董绍先,挺威武一个猛男。
锃亮的明光铠,在阳光底下更显耀眼。
明光铠鼓囊囊的,侯二可以想象盔甲下的肌肉,会是一个何等恐怖的脂肪率数字。
但是此刻,他跪拜在侯二面前,等候新主子的命令。
虽然侯二是靠着身前侯大而狐假虎威,他依然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一代新朝一代臣,入城少不了封赏和庆功。
八千侯家军阖城大禁,谯州城的守军换上侯家军的红色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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