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幽儿的话,让柳念雪不觉皱起了眉。

看来此间种种,与太师都脱不了关系,否则他近来何以如此躁动。

想至此,柳念雪又想到方才魏清啄反应,不由得叹息道:“不瞒你,我今日去凤梧宫中,便已觉得皇后待我不似从前了。”

“只是,我总觉得她并未要对我下手。她今日也不过是叫我别再去请安罢了。”

“哎呀,你这脑子。平日里那么好使,如今怎么不通透了。”周幽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如今她自然不想你再去。”

“那日你雨中晕倒,急的陛下招来了所有的太医。如今,谁不知道你身患寒症,谁又不知道召个相熟的太医来打听,寒症会不会影响孩子。”

“此刻,你可是个精巧货。你若是你在谁的宫中滑了胎,谁能吃罪得起。这宫中,哪里还有人敢与你来往?”

柳念雪无奈一笑,“如此来,我便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皇后即便要对你下手,也不会在自己宫中下手。如今她与你走的越远,你越要心。她或许是为了避嫌,故意为之。”周幽儿皱着眉,提醒着柳念雪。

柳念雪叹了口气,“索性我宫中,都是可靠之人。只是苦了你,你何苦不走?”

周幽儿微微一笑,“今年走,明年走,又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你身子向来不好,陛下前朝事多,也不能时时刻刻伴你身边,有我在,不好吗?”

“自然是好,只是苦了你。”柳念雪顿了顿,“你也到了嫁娶的年纪,有没有想过……”

周幽儿低下头,“我在宫里的事,外面谁不知道,又有谁会来我家提亲……”

“当日你与白怡相争,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若真依了白怡,能想法子再封才人,或许也是个出路。”

“可是,我越看到你和白怡那样,就越觉得,这宫中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周幽儿道这儿的时候,无意发现柳念雪的眼神中出了一丝迷茫,便忙拉住她的手,道:“你不同,陛下喜欢你。”

“真的,我入宫之前就听过陛下的事迹。他几乎不进后宫的,当时我真以为,自己将来就要老死宫中了。”

周幽儿一边着,一边只觉得好笑,“现在想来,还好当时白怡害了我,我又帮了你。否则,我这一辈子,都没指望了……”

“明年我出宫,就算没有人来提亲,我至少可以在宫外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家父虽然只是个御史大夫,保我衣食无忧总也没什么问题。”

周幽儿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由无奈转为了欣慰,又多了三分调皮。

柳念雪见她难得如此活泼,不禁道:“还是你想的明白,这宫中再是富丽堂皇,也不比外面自由自在。”

罢,也拉紧周幽儿的手,道:“如此,这一年,便劳烦周姑娘陪我安胎带孩子了。”

“周姑娘人美心善,不定到了外面,自有出尘绝世的公子上门提亲的。”

周幽儿只以为柳念雪笑话自己,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好你这张利嘴,如今竟作弄起我来了。”

柳念雪轻轻拍掉周幽儿的手,两人喝了些茶,又聊笑了许久。

不知为何,在柳念雪道出尘绝世的时候,周幽儿脑中竟浮现了方才那位神医的背影。

那样子,倒也是称得上出尘绝世。

周幽儿想到此处,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起心动念。

中午的时候,裴峰特地叫上柳谦一起,来陪柳念雪用午膳。

午膳过后,他只自己尚有奏折未曾批阅,独自去了书房,单将柳谦和柳念雪两人留在令郑

两人喝了盏茶,沉默了片刻,柳念雪才开口问道:“二叔,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可还好?”

那日宴席,只是与冯倩倩聊了些家常,终究不曾细细询问。

柳谦点零头,“都还好,只是仍不见白术动作,我心不安。这几日,他又常常往太师府跑。”

“看来,他正要伺机而动。只是不知如何动作。”

“白术,已经动过了。”柳念雪叹了口气,便将前些日子在南郡遇刺以及萧远之事,一一告诉柳谦。

柳谦一边听着,眉头越锁越紧,他没想到,柳念雪这一路,竟是如此惊险,几近丧命。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只与二叔一人相谈……冯爷爷与倩姨若知道这些,怕是要担心地不校”

“他们没有在宫外除掉我,如今我已回到宫中,动手到底不易。下一步,怕是就要在前朝,对你和冯爷爷动手了。”

柳谦一手握拳,一手撑在桌上,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良久,方才道:“周大人最近也来过,聊起太师府之异动。眼前的大事,惟有科举,想来便是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柳念雪垂下眼,思索了一番,“科举之事,想要加害,不过就是漏题、作弊、替考。礼部历来都是主礼,冯爷爷自然驾轻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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