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黑风,稳稳的立在了码头边上。

柳念雪下马后,将白屹扶了下来,顺手将缰绳递给谅子。

又将白屹带到梅香面前,道:“梅香,这是我表弟,你先带他入内休息片刻吧。”

梅香点头,刚想上前牵着白屹的手,却被白屹往后一闪,扑了个空。

白屹躲在柳念雪身后,似是害怕一般,可眉眼间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柳念雪抚了抚白屹的头发,拉着他的手,道:“屹儿不必担心,梅香姐姐是表姐信赖之人。”

罢,拉着他的手,递给了梅香。

此时,白屹不再闪躲,任由梅香拉着往船舱走去,只是时不时地仍转头回望柳念雪。

裴峰也下了马,将缰绳递给谅子。

德子牵着两马,往后船走去。

如今,便只剩下柳念雪、裴峰与赵信三人。

裴峰叹了口气,道:“若他的身份被人知晓,对他的安危不利,我不便与他相认。回去之后,就先留他在柳府吧。”

柳念雪点零头,“其实,你做他的姐夫,不也很好吗?只让他一辈子以为自己姓白,反而对他更好。”

她虽有私心,但这番话,确实真心为了白屹好。大齐朝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如何,她自己都不清楚。

可裴峰却沉默不语,在他看来,既然这是他的亲弟弟,先皇后之子,无论如何,自己也该像对待裴屹那样,至少封为王爷。

若他有意为政,自己自然可以在朝中为他谋得一官半职若他无意,就让他做个闲散王爷,也未尝不可。

赵信望着裴峰,他跟随裴峰多年,自然懂得他的心思。

便道:“你们两人也别争了。等回到京都,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终究会知道自己姐夫是皇帝,将来的事情,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裴峰略带惊异地看着赵信,道:“你今日话,怎么如此聪明?”

柳念雪见裴峰故作正经,却知道他在玩笑赵信,不由掩嘴一笑。

赵信挠了挠头,并未察觉裴峰的玩笑,只道:“这……我偶尔也有聪明的时候吧。”

柳念雪听了,笑道:“罢了罢了,顺其自然,何尝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既然已经下山了,我们也该研究一下南下之路。”

三人回到船舱,只见此刻白屹已换了一身衣服,他原先穿着的一套粗麻兽皮被整齐的叠放在了边上。

只是这船上身形最的便是德子,这衣服看来便是德子的,穿在一个十岁的孩童身上,还是大了不少。

梅香坐在一旁,手上捏着另一套衣服,正在做着针线。

见几人入内,便对柳念雪道:“姐,我们带来的衣服都大了些,委屈少爷先将就穿,奴婢今晚给少爷改一套。”

柳念雪点零头,看着白屹道:“委屈屹儿了。”

白屹站起身子,走到两人身边,对梅香拱了拱手道:“屹儿该谢谢梅香姐姐,梅香姐姐辛苦了。”

柳念雪一看,略有疑惑地与裴峰对视了一眼,随后蹲下身,拉着白屹道:“屹儿的礼数倒是周全,可是娘亲教的?”

白屹摇了摇头,“刚才在码头,我看到另一个哥哥,给姐夫这样行礼呢。”这的,看来就是德子。

柳念雪听了微微一笑,刮了一下白屹的鼻子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和姐姐、姐夫在一起,不必这样多礼。等回了京都,表姐会着人教你。”

白屹听了,乖巧地点零头,又回到一边坐好。

柳念雪与裴峰、赵信,在桌边坐下,那桌边卷着一席地图,坐定之后,赵信便将地图铺在了桌上。

梅香见德子尚未回来,便放下手中的针线,出去倒茶了。

“如今,我们在这儿。”赵信在地图上一指,道,“南郡在这儿,我们还是可以做几船,虽然会略绕一些,但水路比陆路好走些。”

“等我们到这个位置,再下船换马,慢慢行路,大约两三也就能到南郡静王府了。”

“然后,我会让船夫将船行到这个位置,我们在南郡逗留之后,可以从这里,直接坐船回京,少些车马颠簸。”

裴峰点零头,道:“如此甚好,如今有屹儿在,多坐船,也可少些辛苦。”

赵信笑道:“算着日子,我们在南郡的时候,恐怕恰好能遇到南郡的庙会,也能看看热闹。”

“真的吗?”柳念雪一听,心中不禁惊喜,笑望裴峰道:“我们也很久没有逛过庙会了。”

裴峰回以一笑,随后转向白屹道:“我们正好也能带屹儿一起去。”

白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向往,他听白柔起过庙会,却从未见过。

此刻,梅香倒了茶,正好与德子一同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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