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有些失望,有什么事是柳念雪不能对自己说起的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裴峰偶尔还是会感觉到,柳念雪心底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忧伤。

那种忧伤,好像是他无法触及的。

他有些烦躁,因为她从不与他说起,使得他就连想要安慰都不得其法。

见她忧思,他心里又哪里会好受。

这一日,听李福全说起御花园的荷塘,有了第一束新荷,裴峰便想一观荷景,以解心中郁结。

他想着,如果景色宜人,再去接柳念雪一起观赏。

荷塘边,裴峰看着那一束新荷,有些孤零零地立在荷塘里。

遗世独立,孤高圣洁,远远的似乎永远不能握在手里。

这让他想到了柳念雪,明明日日都在他身边,可好像永远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恍惚之际,隐隐约约竟听到旁边似乎有哭声。

裴峰闻声张望,却见到白怡正在荷塘边哭泣。

裴峰并不喜欢白怡,本想就此离开,没想到白怡竟上前行礼,“参见陛下。”

“起来吧。”裴峰不想与白怡多话,准备转身离开。

“陛下!”白怡怎会错失如此良机,她叫住裴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不知……姐姐可好?”

裴峰没有说话,这句话让他有些难受,其实他也很想知道,柳念雪到底好不好。

“臣妾以前,与姐姐同住,常见姐姐面有忧思……”白怡叹了口气,慢慢向裴峰走来,“当日,臣妾尚能劝慰姐姐,可现在……”

她不再说话,好像在对自己无法宽慰柳念雪之事抱歉一般。

“哦?你所说的忧思,指什么?”裴峰转过身,问道。

白怡的神色有些为难,“臣妾,曾见姐姐,面带忧伤看着一枚玉佩……臣妾想,或许这玉佩有什么故事,所以臣妾曾经问过姐姐……”

裴峰皱起眉头,白怡,竟然也见过这枚玉佩,“说下去。”

白怡见裴峰追问,竟然跪倒在地,央求道:“求陛下宽恕姐姐,那都是入宫之前的事了,陛下不要再问了……”

听到这里,裴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朕让你说下去,你听不懂吗?”

他言辞冷漠,语气中透出的冰冷,震得白怡不禁一颤。

她稳住心神,继续说道:“此处,隔墙有耳,不如,请陛下移步臣妾殿中……”

“走吧。”裴峰此时,已无心多想,一心只想知道玉佩的秘密。

华春苑中,白怡正准备将裴峰请进东厢。

裴峰站在门口,只觉房内透出一股暖香,这暖香让他不禁想到,白怡赤条条躺在他身边的那日,心下顿时起了厌恶。

他皱着眉,问道:“正殿可有人居住?”言语中带着明显的冷漠。

白怡顿了顿,回答:“不曾有人居住。”

李才人搬来之后,白怡只让她住到了西配殿,她不喜欢李才人,自然要让她住到柳念雪住过的屋子里。

裴峰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抬脚往正殿去了。

白怡跟在身后,怨怼得咬了咬唇,但随即又冷冷一笑。

如果能除掉柳念雪,还怕自己将来没有机会吗?

裴峰来到正殿坐稳,见白怡看了看李福全,似有为难之意,便示意李福全出去

李福全会意出门,随手还关上了门。

“现在你可以说了。”裴峰冷漠得看着白怡,他心中对白怡并无好感,可他想知道,柳念雪身上,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

他相貌英俊,任是一个闺中少女见到这样一个英俊男子,想来也少有不动心的。

如果说,白怡一开始所有的计谋,都只是为了铲除异己,为了自己入宫必要承宠。

那么,在白怡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在他从背后将白怡拉进自己怀里的那一刻起,白怡的心里,就不仅仅再是为了这个目的了。

所以她恨柳念雪,不仅因为柳念雪是皇帝的宠妃,更因为柳念雪是裴峰心爱之人。

白怡缓缓跪下身子,那身子柔软得仿佛无骨一般,那双盈盈的美目,含着泪似落非落。

她本就看着娇弱,如此一来,更有了一番美人忧思的美态。

“陛下要答应臣妾,不可怪罪姐姐。”

“朕不会怪罪念雪。你说就是了。”

“那玉佩,是姐姐的情郎送赠。”

说道这儿,她悄悄的抬眼望向裴峰,只见裴峰皱着眉,眼中阴晴不定,便又慌忙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陛下切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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