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天气真好,而且雾淡多了。自从来到迷雾沼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天。”古德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接着,她从楼梯上蹒跚下来。“敲门的一定又是那位送格洛里回来的美人。”她清了清嗓子,可是声音还是这么嘶哑。

“天都亮了,昨晚喝太多了,”布雷夫说,“古德,你这声音总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这算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你们这些猎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吧?”古德笑着敞开旅店的门。

鲁思进了门,便说:“卡洛斯先生醒了吗?”她拿着一个布包裹,还提着一篮水果。

古德仔细地打量了鲁思一番:“你今天穿的比昨天来的时候可漂亮多了。”鲁思穿了一身轻便的素色连衣裙,唯独没变的是香雪兰镶边。

“真的吗?但你最好现在就带我去看看卡洛斯先生。”鲁思将一个苹果递给古德。古德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篮子。

“啊,你关心的那个他,一定在等你来唤醒。他还在沉睡。”古德心情非常好,而且竟然会说玩笑话了。她看着鲁思手中的包裹。“那是什么?”她问。

“包裹里面是药剂。”鲁思的语速很快,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格洛里。她一手提着裙褶,一手拿着药水,便跟着古德上了楼梯,然后走进了格洛里的房间。

格洛里已经昏迷好几天了。鲁思望着他身上缠了半身的绷带陷入沉思……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在梦中的格洛里,并且脸上泛着红晕。她喜欢上他了。

“他今天又做噩梦了,我都快要被折磨疯了,每天都要经受鬼哭狼嚎,”古德刻意板着一副苦瓜脸,抱怨道,“你最好把他带回家,免得朝思暮想。”

“你说什么呢?”鲁思一顿脸红。

“我是说,年龄到了就得谈婚论嫁了,”古德说,“嗯,你们人类不就是这样吗?”古德看了眼格洛里。格洛里因为与佩兰的一战而促使旧伤复发,足足让他昏睡到了现在。“他应该快醒来了。”她说。

此时,格洛里因为噩梦缠身而挪动身体。

“卡洛斯先生?您醒了?”鲁思在紧靠床边的一侧坐下,将格洛里额头上的毛巾拿下。

“伊薇特!”格洛里喊道。鲁思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握住格洛里的手。

“我看,你们需要一些相处的时间,记得换绷带,”古德将沾了热水的毛巾递给鲁思,“那我可打算离开一会了。”她看着他们摇摇头。

“卡洛斯先生……卡洛斯先生……”被抓疼了双手的鲁思艾达,不停地摇着昏睡的格洛里。她望着在梦中流眼泪的他。接着,举止优雅的鲁思竟然流泪了,然后她任由格洛里抓着手。

“今天已经是二月二十六日了,但你不必担心他被游商从风痕海送来这里的时候,睡得更久,就仿佛魔力在消耗过后需要时间恢复一样。他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贵族,”古德拍了下鲁思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我去准备下早餐,昨晚猎人们把食物吃了个精光。”

“谢谢你的安慰,我会帮他换绷带的。”鲁思抹掉眼泪说。

“你不该为他这样的人心动,”鲁思回想着这几句话,“他只是一个与那些旅行者一样做着白日梦的人,而且前途未知,或者哪天便会因为一个意外就轻易失去生命。至于那个无法触及的理想,恐怕他更是无法到达。”他们的话语不仅刻薄,而且犀利。

“但他就是我想遇到的人,我知道他也心动了,只是他在克制。我看到了他的想法,是他心中逝去的女孩与这残酷的世界促使他不得不冷却内心。”此时,鲁思在心中重复说过的话。她看着格洛里。他没有因为噩梦缠身而恐惧,而是一副痛苦的样子。她知道他是多么的英勇的人,因为即便在他哀伤的内心中也找不到退缩的念头。她能想象出他对那些可怕的怪物挥剑的样子,还能感觉到他手心炙热的温度。

“他不想后退……”鲁思低声说,并将格洛里的手放在脸庞,“那一定很难,但你得记住你脑海中一直在回响的话要往前去。我无法看到你的梦境,可是从你的思念中知道了你所失去的,但那些令人悔恨与伤痛的事情一定会过去的。你心中所想要保护的人,一定都在期盼你变得更加勇敢。”

鲁思发现格洛里的手猛地一攥,然后紧紧握着。在这一瞬间,她因手疼而皱了下眉头。他像是希望有人能帮他一把,将他从悬崖边拉上来。她看着他的泪水不停地流着,而且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更是令他绝望。她很想去拉一把,但是却无法闯进他的梦中。

“但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而佩兰竟然为此献出了生命,你与佩兰都疯了。”鲁思清楚得记得他们告诫自己的这句话。但一定没有看错,他就是值得自己这么做的人,鲁思想。

“我们最好找到更好的人,否则这一切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而巴德大人的骑士团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们这样提醒鲁思,“更别想去依靠圣殿骑士团与雪王骑士团了,他们一个毫无踪迹,一个由自负的新上任不久的公爵带领。”

“对,你不值得这样做。我们最好找到复兴军团,他们才是能帮助我们的人,你得想清楚这些头绪。”他们也曾经这样说。

“他值得!”鲁思不由自主地说。她用力握了下格洛里的手,那种力量仿佛要一下将格洛里拉上悬崖。

格洛里松开了出汗的手。“嘿,你怎么在这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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