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在水里游来游去,红色的鱼尾尽情的舒展,快活得不得了。湖中的鱼儿像是认了红衣为主,纷纷跟在红衣的身边,随着红衣起伏的涟漪而舞动。
瓷音一席青色长袍,静静立在岸边看着红衣无忧无虑地游水。清风偶尔会轻拂而来,瓷音的大袖和衣摆便会随着风轻轻地摇曳。瓷音的青玉冠中央一点血迹,像是一个被冰在冠中的花骨朵。
瓷音眼角缱绻的青色妖气,化作缠绕的花枝,一左一右镶嵌在眼角,那是魅妖的印记,左为阴,右为阳,左边花枝上为花,右边花枝上为刺。瓷音不说话的时候,那印记让他看起来更加高洁,仿若九天仙人。
红衣仰面划水,看起来就像一只傻乎乎的小狗。红衣在水里看着天空,隔着水,太阳温柔的不像话,她感觉此刻轻飘飘的,仿佛身下的是天,那高处的才是水。红衣渐渐有些困倦,她眨眨眼,竭力使自己清醒过来。
红衣游到岸边,上半身软绵绵的趴在岸上,仰着头看向一直微笑的瓷音。
“看我作甚?”
“我困了。”
“哦可是要我陪你睡?”
红衣脸红,有些气愤:“在水里睡,我会冷。”
瓷音走到红衣面前,蹲下,捏了捏她的脸:“那你想去哪儿睡?”
红衣想了想,之后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瓷音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这里应该有村子。
瓷音蹲下,红衣已经快睡着了,瓷音用了点儿力去捏红衣的脸,红衣眼泪都快出来了:“疼!”
瓷音笑眯眯:“我去找找人家,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不许乱跑,不然等我抓到你,一定会把你蒸熟吃掉。”
红衣抖了抖,有些不甘心地鼓起腮帮子:“知道了。”
瓷音右手旋花,青芒划过,清御剑出现在其手中。瓷音御剑而去,眨眼便不见。
红衣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消失,甩了甩头,爬上了岸,一上岸,鱼尾便变回了腿,这是瓷音在她尾巴上下的术。
红衣靠着树乖乖坐下,恍惚中,红衣感觉好像有人在看她,还对着她左闻闻,右闻闻。红衣被闻的脸痒痒,随即便一拳头挥了过去。
“哎呦!”
红衣被这声音吓得立刻跳了起来:“谁谁!”
那人穿着破烂的衣服,闻言,气急败坏地从地上弹起来:“是你狐大爷!”
红衣这才看清楚这人的样貌,随即,“噗!”
“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穿的是什么呀!”
男狐气恼的张牙舞爪:“一段日子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无礼!不许笑!”
红衣有些错愕:“我们见过?”
男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红衣慢慢走近男狐,男狐见红衣越走越近,不由得退后两步:“你,你干什么?”
红衣踮起脚尖,摸了摸男狐的狐狸耳朵,见那耳朵是真的,兴奋道:“你是妖怪!”
男狐退后一步:“是又怎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红衣指指自己:“我也是妖怪,我们是一样的。”
男狐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是妖怪,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浑身的佛瑞之气。”
红衣看了看自己:“你是说我吗?”
男狐皱眉:“明明是一样的味道,怎么你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红衣不解地撇嘴:“你认错人了,我没有见过你。”
男狐突然生气了:“是突然觉得与妖为伍丢人了是吗?现在妖的地可是越来越高了,妖祖大人现世后,你还敢瞧不起我!”
红衣懵懂地摇头:“你在说什么?我也是妖,我如何要瞧不起你?”
男狐一把拉住红衣的手腕:“别装模作样了!你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你在耍我吗!”
红衣被他抓的生疼,眼睛里已经开始泪光闪闪了:“你到底在说什么?疼!你放开我!”
“放开她!”
剑光闪过,红衣不得不退后,瓷音手执清御,护在红衣面前,通身散发着冰寒之气。
男狐见到瓷音,不屑地拍了拍手:“魅妖。呵!竟然是不男不女的魅妖。看来我是真的误会你了,你是在与妖为伍。”
男狐打量了一番瓷音,见到他的穿着配饰还有佩剑,有些嫉妒道:“明明是妖界中最令人不齿的魅妖,翩翩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你以为你是谁啊,神仙吗,真够恶心的。”
瓷音眼睛眯起,手中的清御蠢蠢欲动,男狐有些怯地吞了口口水:“算本大爷倒霉,饶你们一马,下次再让我见到,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红衣歪着头看着他,见他大言不惭地胡说八道,不由得抿嘴一笑。
男狐转身要走,瓷音将清御掷到空中,剑气化网,扑向男狐,男狐转身看到,惊呼:“啊!!!”
瞬间,男狐已被收入网中。瓷音抬手将男狐吸入袖中。
红衣看向瓷音的大袖,好奇地晃了晃,见之轻飘飘,便把头埋进去看,什么都没有。
瓷音一把揽住红衣的腰,带她跃上了清御。
红衣站在瓷音身前,红衣低头看去,见离地面着实有些距离,吓得脸色一白,直接扑进了瓷音的怀里。
瓷音笑笑,清御一划,二人一剑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便消失不见。
到了一户人家,瓷音抱着红衣从空中落下,刚好落在其门前。
瓷音敲门,没一会儿,一名秀美的妇人就前来给他开了门。
红衣换上农妇的衣服,坐在镜子前,梳起了头发。瓷音推门而入,见红衣换了衣服,有些惊讶:“怎么穿成如此模样?”
红衣笑:“是大嫂拿给我的,她说我一姑娘家穿着男人的衣服,看起来怪模怪样的,不好看。”
瓷音走到红衣身后,看着镜子中的红衣,目光温柔:“的确如此。虽只是普通妇人的衣服,但你穿起来,倒是格外合适,温婉贤秀,不输任何一位着华彩罗裳的仙女。”
红衣闻言转过头问他:“你见过仙女?”
瓷音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红衣不解:“究竟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瓷音笑着拿过红衣手中的木梳,见她仰着头看他,脸色微红道:“我来给你梳头吧。”
红衣愣了愣,随即开心道:“那就麻烦你了。”
红衣转过身,乖乖地由瓷音给她梳头,瓷音看着镜子中的红衣,眼神渐渐复杂起来。
晚饭过后,红衣和大嫂家的一双儿女出去踢毽子,三个人玩儿地特别开心,笑声将这黄昏装点的分外迷人。
瓷音站在廊檐下,静静看着红衣,大嫂推门出来倒水,刚好看到瓷音。
大嫂走到红衣身旁,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红衣,脸上绽开一抹笑意:“小娘子是真好看,公子有福气。”
瓷音被大嫂的声音拉回了现实,整个人一瞬间显得有丝茫然:“谢谢。”
大嫂看着红衣红扑扑的脸,羡慕道:“年轻真好,你看我那一对捣蛋鬼,自红衣来了后,一直粘着她,连我这亲娘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瓷音微笑:“年纪相近的确更容易亲近。”
红衣变着各种花样踢毽子,那一双兄妹不停地为她鼓掌欢呼。突然,红衣脚下一滑,莫名地平地摔了一跤。疼的她是咬牙切齿,泪眼花花。
大嫂和瓷音立刻跑过去,红衣可怜兮兮地无声流眼泪,瓷音看了看红衣的腿,是他施的术要过效用了,得赶快让红衣泡到水里。
“大嫂,我想给红衣洗个澡,您带我到烧水的地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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