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在画里吗?
月泱蹲下,闻了闻小花,花儿芬芳四溢,并不是假的。月泱又去掬了一把溪水,溪水清凉透彻,也不是假的。
月泱低下头,看水里自己的倒影,水中的她是黑白的。就像寥寥几笔勾勒出的水墨画,神韵动人。
“哇,好神奇。”月泱将手沁进水中,将自己的倒影打乱,待水面平静下来,她的倒影依然是一副水墨画。
月泱惊奇的对着水面摆出各种姿势,就像昔日在环月山,她就很喜欢对着环月河的水面,扮演月九带给她的话本子里的公子小姐。
那头驴儿不知何时走到了月泱身边,拿头拱了拱月泱的肩膀。月泱笑眯眯的蹭了蹭驴儿的鼻子:“驴儿啊驴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呵呵”听见笑声,月泱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却没见有人。
“呵呵驴儿,来接我。”声音似是从远方传来,开阔而悠扬。驴儿突然兴奋的磨起了蹄子,月泱好奇的看着它。
“驴儿”那人又在唤它,驴儿抬起头长鸣一声,向着前方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驴儿便跑上了天,踩着云朵不停向上跑去。待跑到山顶,驴儿停下来,似是有一人坐上了驴儿的背,驴儿踢踢踏踏又踩着云朵跑了下来。
待驴儿跑了下来,月泱才看清,驴儿背上是一个倒骑驴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一路笑声不停,逍遥的模样看的月泱很是开怀。
“我小老儿今日有何等荣幸,竟能与画中仙聚上一聚。”
画中仙?月泱好奇的四处环望,也没见还有其他人。
驴儿终于落了地,那老头儿优哉游哉拿起酒壶喝上一口,才拍了拍驴儿的屁股。驴儿转过身,月泱终于看见了老头儿的模样。
老头儿胡子白白,头发白白,穿着一身麻布衣衫,穿的很是随意,左手拎着一个酒壶,右手拎着一个烟袋,真真是逍遥无比。
“小老儿乃八仙之一张果老。”张果老对月泱拱手致意。
“啊,见过大仙。”月泱立刻拱手回礼。
张果老笑眯眯的又拍了拍驴儿的屁股,驴儿蹲下,张果老“哎呦”一声蹦了下来。
月泱忍俊不禁。
张果老走到月泱面前,围着月泱转了个圈,随后摸着胡子,很是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小儿来自西方极乐,一直困于轮回之路,倘若不解了那宿世情缘,恐终难修成正果。”
月泱不解的指了指自己:“您是说我吗?”
张果老点点头:“小老儿仙法有限,也只能窥得这些因缘。”
月泱满不在乎的笑笑:“大仙不必劳心,在下并不好奇这前生来世。”
张果老摇摇头:“小儿的佛缘极深,如若能早日勘破宿命因缘,定能再回西方极乐。”
月泱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短发,心下想:“我倒是想潜心修佛,奈何这头烦恼丝却偏偏去不得。”
张果老误以为月泱是在烦恼自己的头发太丑,遂笑眯眯的说:“小儿不必忧心,画中仙,画实相,待画中仙一到,定能帮你恢复如常。”
“画中仙?是他救了我吗?”
张果老神秘的摸了摸胡子:“画中仙近日颇为忙碌,身陷自个儿的因缘中,纠缠不清,小老儿想,应是哪位仙人托了他特意关照,他才会前来相助。”
月泱不解的挠了挠下巴,会是谁呢?这么神通广大,知道她会遇到危险,特意托付画中仙来救她。连她会遇到怎样的危险都了如指掌……这说明,这位救命恩人,一直对她的一举一动一清二楚……
“来了。”
张果老带着笑意的惊叹让月泱回过了神,月泱环视了一圈,抬起头,只见一个人,从山顶上一脚踏下,踩着云朵,悠然翩飞而至。
那是一位书生模样装扮的男子,穿着粗糙的白色麻布外袍,麻布发带将头发缠绕成发髻,看起来颇为清廉文秀。
张果老毕恭毕敬的走到书生面前,拱手致意:“小老儿见过画中仙。”
书生点了点头,并没多言,转身轻盈踩着水雾化成的云团飞上水面,水雾散去,书生裸脚站在水面之上,幻化出真身。
一阵风吹过,书生原本单薄的白色衫袍迎着风瞬间延展散开,像瞬间张开的翅膀,白色的薄衫随着风的吹拂,愈变愈大愈变愈薄,像是要化去的白色火焰,又像是马上就要滴下水来的白色水纱。
书生原本被绑着的头发也随风散开,愈来愈黑愈来愈长,像是挥洒开的墨汁。书生低下头,伸出自己的双手,十指指尖绵延出如薄雾细烟的墨迹。
水中散着几块巨大的石块,画中仙在其中一个石块上随意坐下,动作洒脱慵懒。之后无数白色的仙泽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轻盈如水烟的白色仙泽萦绕画中仙飞旋,之后统统游进画中仙的眉心之间。画中仙舒服的长呼了一口气。
张果老看着画中仙笑的狡黠,像是一个老顽童。
见画中仙补好了仙气,张果老喊道:“画中仙,可补好仙气了?”
画中仙睁开眼睛,慵懒的道:“老仙人,借你这宝地一用,日后自会偿还。”画中仙的声音空灵挚美,让人无法逃离的沉醉。
张果老好整以暇的抽着烟袋,笑眯眯的一脸高深莫测的意味道:“小老儿就等着了。”
月泱看着好似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画中仙,不对,应该是走进水墨画的画中仙,内心惊叹的彭拜汹涌。画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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