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泱看着眼前的酒,端起来闻了闻,“这青酒,闻起来很是清香,似乎一闻就已让人醉。”月泱说着便小小的饮了一口,红寺绿水和白生亲眼看着月泱从一瞬间的无言到眼神越来越明亮,笑容越来越艳丽,还有那红晕像是活的一般,慢慢的妖娆多姿的浮现在月泱的脸上。月泱只觉得自己那小小的身体似乎一瞬间变做了风,变做了云,变做了水滴。
“我,我是不是醉了。”
白生看着月泱,眼神复杂,沉声说到“一口是醉不倒人的,又不是神仙酿的醉八仙,你只是头回喝,觉得实在是酒香沁人心脾而已。”
月泱又接连喝了几杯青水,这酒真是奇妙,愈喝愈香,就像那寥寥几笔勾勒而出的水墨画,清,淡,却是余韵悠长,滋味由皮入骨,深深浅浅,就像是神与人,一眼万年,瞬间就过了一生。你在酒香里沉溺了仿若几万年,清醒过后却发现不过一瞬间。
月泱越喝越觉得这酒真是个好东西,有朝一日定要结交这酿酒之人,能酿出这样浮生若梦,庄周梦蝶,轻轻浅浅却又深深沉沉之酒的人定不简单。就像师父所说,众生万象,一切皆由心生,不管做什么或是说什么皆是人本心的表象。
红寺绿水白生三人也皆是沉醉于这似楼青酒难以言说的美妙当中。
所以,一个没注意,月泱就喝多了。
红绿白三人还在品酒香之时,月泱已将头上发钗拿下,将折扇打开,飞身入对面屋顶之上,这一切只发生于一瞬间。红绿白三人在窗外愈来愈热烈的嘈杂声中渐渐回过神来,红寺第一个就要冲到对面的屋顶上,却被眼神中含着意味不明笑意的绿水拦了下来。红寺又看向白生,见白生眉眼沉遂,抿嘴不语,遂虽有不解,却是没再坚持。
彼时,红霞漫天,月泱一头如月光一样的青丝铺满了人们的眼帘。月泱身着月牙白色长衫,广袖曼曼,折扇轻轻摇曳,月泱眼神朦胧却又似乎十分清醒,平常跳脱充满朝气的眉眼在晚霞暧昧的光影下竟充满了魅惑,妩媚至极,如仙如妖,如神如魔。一张美丽已经远远不足以描绘的脸庞,竟在那一瞬间达到了雌雄难辨的境界,那只是纯粹的魅惑。月泱在屋顶上翩翩起舞,跟随着自己的心,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此刻已经不是月泱了,而是一种没有实体的薄雾,水丝清扬,欢畅淋漓到了极点。
那把折扇似是也化作了谪仙,在月泱手中翻转流连,像是开了一朵朵莲花。月泱那此刻妩媚深刻的容颜,浓浓淡淡,像是一朵花,不,无数朵花的精气凝聚而成。月泱随着自己的舞步,轻启朱唇,轻轻吟唱起歌儿。那声音也是清清的,却拥有着无比悠扬的魅力,似是能够穿越天际,另众神众佛也听之沉迷。
月泱淋漓的跳着唱着,地上的人,楼上的人,甚至还有天上的人,静静的看着听着感受着。这一刻,这一方屋顶,这一方水土似乎已不再是红尘人间,而是那遥远天际的月神之所,太干净太美妙太摄人心魄。
这一刻似乎已经成为永恒,时光停驻,岁月徜徉。如果有人能将此刻装进画中,日后定能成为永恒的艺术之魂。
就在霞光渐渐暗淡下去时,有一瞬间,人们似乎看到了一朵散发着荧荧之光的白莲。
“哎,人不见了,人呢?”“什么人?那一定是个仙女!”“我看不一定,说不定是个俊俏的郎君。”“那明明是个女子,是女子的歌声。”“我看不一定,不是有人说,天上有的神仙是不分男女的嘛。”
人声嘈杂,红绿白三人却是飞速兵分三路找起人来。三人皆在霞光暗下之时,见一红衣男子在刹那间飞上屋顶掳走月泱,飞身投入黑暗中消失不见。若是平时,月泱定不会如此轻易被他人挟制,酒果真误人啊。
绿水刚被红寺谴责的目光烧的浑身难受,他只是觉得月泱难得全情放纵一回自己的天性,想让他过过瘾罢了,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子事。看来这江湖远比他们之前所认为的更加诡诘难测,充满变数。
月泱再次醒过来时,发现已是清晨,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月泱伸了个大懒腰,却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一低头,月泱瞬间花容失色,自己竟然寸丝不挂!
月泱用被子将自己包起来,愣愣的坐在那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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