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安母看着女儿递过来的银行卡,不禁喜上眉梢,“看来还是女儿好,这一下你舅舅有救了,几十万呐?”她一边接过,一边眉开眼笑的翻过银行卡来看。
“五万。”安歌站在门口,伸出五根手指。
“什么?”安母刷的抬起头,脸上笑容尽去,带着责怨,“区区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塞牙缝的钱,还是我借的,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如果你不用,还给我,我只有这么多!”安歌望着母亲,十分失望,心里有些难受。
母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是非不分了。
“安安,那是你舅舅啊?”
“我说过多少遍了,他不配当舅舅!”安歌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以前母亲从不这样,难道是更年期?
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从爸爸病后,母亲就开始患得患失,精神焦虑。
“再不配,也是你妈的弟弟,你能眼睁睁的狠心看着他不救,如果你不救,你舅舅不仅是欠债的问题,还有可能要做牢,你帮帮他们吧,不然那个家就散了,小路好歹开了一家公司,有点钱算点钱,帮帮他们堵一下窟窿。”安母的强势换成可怜的乞求。
这样的安母让安歌有些无所适从,她从门口走到沙发前,坐在母亲旁边,“妈,我们没这个本事救舅舅,如果有,我们可以救,爸爸破产,我们都没有本事救,何况舅舅,怎么救,你说,想一个办法?再说路云城,他的钱姓路,不姓安?如果姓安,我们可以用,你说呢?”
她循循善诱的引导母亲,不想母亲变得过于焦虑。
“这些钱拿给她们,要就要,不要拉到,我们就这点能力,还有你这个小小的快递点,一天能挣多少,也没有多少流量,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安歌拽拽母亲的胳膊,“别自责,这不是你的过程,是因为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她知道,路云城给的那一百万在医院救爸爸,加上妈妈开快递点,已经花完了。
“妈,对不起你!”安母低头啜泣。
“好了,不说了。”安歌的眼圈发红,拍拍母亲的肩膀道,“要不,晚上我陪你。”
“不用,你回家吧,小夏一直在住这里,我们互相照应也方便。”母亲指的是那个水灵的电脑录字员小夏,跟着母亲一起干快递公司。
安歌离开母亲住处,本来不打算去看演唱会了,没想到凌绪的电话打进来,“你在哪儿,赶紧过来,快开演了。”
她盯着电话道,自己和他有这么熟吗?
他是自来熟。
摸摸口袋里的票,安歌有些犹豫不决,这票是音乐之父要这里开的重要演唱会,不但票价昂贵,更是一票难求。
而且是自己喜欢的音乐。
她拨了微信给路云城,“我可能会去晚一点。”
“好。”
紫云城的门外,已是排满长队,等着购票,而安歌则是穿过长长的人群,径直来到门口,走进去,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嘈嘈杂杂,映着昏暗的灯光,她没想到自己的座位居然是正中间第一排,最好的位置,她想这票应该太贵了。
“安安。”有人唤自己。
她骇了一跳,只有父母才这么唤自己,再一抬头,却发现有些模糊的凌绪双手插袋站在她面前,“马上开场。”说罢,他就不客气的坐在她右侧,看看周围的人,安歌也知趣的坐下,票号是凌绪的左边。
很快,就开场了,一道动听的天簌之音仿佛从穹空落下,听得心肺瞬间清畅,安歌痴呆的盯着缓缓拉开的帷幕,就看到世界著名大师雅荷拉的小提琴,悠扬,绵长,像是杨柳在春风里轻歌曼舞激情处,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全程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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