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浥尘初时还以为季舒是在与她说笑,待发现季舒当真有这打算时她顿时慌了手脚面上一阵滚烫。
“我眼睛还未好行动不甚方便,你……你若要沐浴,便自行去吧,我在此等你便是。”
“行军这么久,你都不难受的吗?”季舒依旧伏在她耳侧轻轻晃了下她的身子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道,“我衣裳都给你拿好了。”
沈浥尘这下哪还不知季舒是蓄谋已久,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有些意动军中无法沐浴她不是不难受的,这些日子不过是强忍着罢了。
“明日便到上野郡了,再等一夜便好。”半晌后她还是摇了摇头道,身上再难受,她也不想在荒郊野外宽衣沐浴,尤其现下眼睛还未好。
“那好吧一会你在岸上等我。”
季舒也不勉强抱着她下了马任大白自个在林中晃荡拿了衣衫便牵着沈浥尘朝前方不远处的清潭行去。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两人便穿过或稀松或密集的林木,来到了一方清潭边,潭水清澈,中央映着轮圆月,将周边水光衬得粼粼。
“那你便在这等我?”季舒又问了一遍。
沈浥尘点了点头,不忘叮嘱她道:“你不会泅水,莫往深处去。”
季舒心思一偏,不由想到了那次星云湖底让人难以忘怀的经历,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下意识说道:“你若是担心,不如和我一起洗?”
话刚出口她便面红耳赤地背过了身,心内暗暗扇了自己一巴掌,在此之前,她当真只是想带沈浥尘来简单地沐浴一番,并未有这般龌蹉的念头。
沈浥尘亦是面色绯红,她微微撇开了头,只当自己不曾听见这话。
没得到沈浥尘的回话,季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许遗憾,将干净的衣衫放在旁侧,她动手欲解腰带时心中忽然一动,不由捏紧了腰间带钩道:“我的犀比可还在你那?”
这些时日以来季舒还是头一回问这话,她也并非不知答案,可就是想从沈浥尘口中听到,知晓她亦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沈浥尘原以为这是心照不宣之事,现下听她这般述诸于口,不禁有些羞赧,片晌后方才忍下羞意回道:“你现下可是要用?”
“嗯?”季舒先是一愣,而后惊喜道,“你竟是随身带着?”
沈浥尘蓦然发觉自己方才会错了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清了清嗓子后也不直接回话,只好尽量镇定地又问了一遍:“是否要用?”
季舒明白她这是默认了,一时喜上眉梢,声音中透着明显的喜悦,“我又不止那一条腰带,你且留着便是。”
顿了片刻后,季舒红着脸继续说道:“我喜欢你将它带在身上。”
沈浥尘对她的直白一向没有办法,略有些无奈地说道:“还不快些沐浴,再耽搁下去今夜也不用歇息了。”
季舒眉梢一扬,解了腰带后动作利索地褪下了衣衫和鞋袜,她倒也不觉多害羞,左右也不是头一回在外头沐浴,何况沈浥尘现下又瞧不着。
抬步迈入微凉的潭水,季舒身子一颤,适应后惬意地眯了眯眼,待潭水及肩时便顿住了步子,取出带来的澡豆开始洁身。
季舒也不是不知明日到上野郡后沐浴条件会更好些,只不过数日来她们连话都不曾好好说上几句,她心中牵念得紧,便想着能多些独处的时候。
思及此,她侧头去看沈浥尘,却见这人不知何时竟背过了身子,季舒心中突然涌上些失望,垂头看向水面上映着的面容,暗道自己也算是生得极为出色了,沈浥尘目下虽无法视物,可表现得也未免太镇定了些。
季舒想了想,若沈浥尘在她跟前沐浴,别说心如止水了,她想来会忍不住偷看。
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季舒不由叹了口气,一手无趣地拨弄着水面,嘴里也不知在轻声嘀咕着什么。
沈浥尘只听得一串串水声不绝于耳,心跳不觉越发快了些,本就不甚平静的心湖更是涟漪迭起,身子都微微发起烫来。
忽觉裙摆不知被何物扯了下,沈浥尘心下一惊,再听几声轻叫,她当即便认出是小白的声音,俯下身子将其抱起,她蓦然松了口气。
正要抬步走远些,季舒发现她的动作,赶忙出声叫道:“我都还没洗完呢,你这是要去哪?”
沈浥尘步子一顿,微垂着头低声道:“此处站着有些无趣,我随意走走,小白跟了来,不会有事的。”
季舒看见了那条甩动的蓬松尾巴,眉头一皱,仍是怕她出什么意外,不由劝阻道:“林中或有野兽,你莫要乱动,我快些洗便是。”
沈浥尘不好再推拒,只得停在了原地,纤长的指节不紧不慢地梳弄着怀中小白的毛发,想以此转移心神不再胡思乱想。
小白舒服地叫了几声,眨了眨晶亮的紫眸,而后双爪竟是捧着枚红丹送至了她唇边。
沈浥尘一愣,紧接着秀眉紧蹙,向后避开了那不明之物,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白又是叫了几声,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焦急,将那红丹直往她口中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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