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是不是将未来姑爷给彻底得罪了?现下补救可还来得及?

这边季舒很快就回了屋内,有些不便地换好衣衫后正准备去寻晏子洲,谁料银光一闪,一道寒芒竟朝她飞了过来。

伸指夹住刀刃,季舒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有伤在身,你便是胜了又能如何?”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这不是想试试看你昨夜过得可还称意吗?”晏子洲挑了挑眉,坏笑道。

季舒又气又笑地弹开了指间的薄刃,警告道:“你一会在她面前可收敛些,不然待我伤好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晏子洲利落地收刀归鞘,收了面上的玩笑之意,正经道:“我说你这不会是真对个女人动心了吧?”

“有这么明显?”季舒眉头一皱,反问道。

晏子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自个拿镜子照照,那荡漾的神情能不能收收?”

“这事我心里有数。”季舒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转而说道,“想来你应当还未用膳,与我一道吃些吧,想想我们也有数年没见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老子千里迢迢从西北跑来平都,又是救人又是陪酒的,到现在一口热饭都没吃上呢。”

季舒知道他也就是嘴上抱怨几句,心中惦记西北的事,便又问道:“太子那边如何了?”

“我去瞧过了,西北三州的暴乱可比你想象的要麻烦许多,不过有曲华良在那压着,一时半刻倒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只是短期内他们也别想回平都就是了。”晏子洲说着目中闪过一抹厉色,“你若是想将他们永远留在那,现下倒也是一个出手的好时机。”

季舒摇头道:“突厥泽余的事情还未了,西北若出了事我此时腾不出手去处理,再说凌绝费尽心思把太子弄到西北,断不可能毫无作为,我们且看着便是,没必要趟这浑水。”

晏子洲闻言不由疑道:“那拓跋弘不是已然败在你手?难不成还能兴出什么风浪来?”

“他我倒是不惧,演武场和暗巷那场伏杀已经让他将带来平都的人马折了个十之七八。”季舒说着面上多了些踟蹰之色,半晌后叹气道,“只是时烈那家伙不知怎的竟与百越扯上了关系。”

“百越?!”晏子洲神色一变,颇为忌惮地说道,“那地方可是邪乎得很。”

季舒见他的反应那样大,不禁问道:“怎么?你莫不是去过?”

晏子洲摆了摆手道:“我可没去过,是老爹。”

“义父?”季舒一听越发奇了,“义父去那作甚?”

“就两年前,老爹也不知发了什么疯非得跑到百越去,两个月后重伤而回,而后便立下了族规,凡是晏家堡之人决不可涉足百越。”

季舒长眉一抖,抚了抚肩上的伤,心内顿时成了一团乱麻。

“义父那样的武功竟也会受伤?”

“谁说不是呢,当时把我惊的啊……”

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沈浥尘的住处,沈浥尘早已梳妆完毕,见他二人到来忙从软塌上起身行了过来。

“子洲昨夜睡得可好?”沈浥尘浅笑着看向晏子洲,口中关怀道。

“嘿嘿,还是嫂嫂好。”晏子洲笑得眉飞色舞,“幸亏有嫂嫂照料某个醉鬼,我睡得可香了。”

季舒闻言心中忧虑去了大半,瞪了他一眼后赶忙将他拉到了桌前,生怕他这张嘴再说出些什么话来,抢在他之前说道:“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你的。”

沈浥尘一边招手唤下人上菜,一边忍不住笑道:“昨夜得亏子洲将我们带下来,不然你此刻还在屋顶上晾着呢。”

季舒一听还能说什么,只得服软坐了下来。

晏子洲一见她这副憋闷的样子便笑得合不拢嘴,最后竟伏在桌上直不起身来。

“子洲在笑什么?”沈浥尘见他竟笑得不能自已,不由问道。

晏子洲忍笑指了指一旁气鼓鼓的季舒道:“嫂嫂不觉得她此刻就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吗?”

季舒恼羞成怒,气得当即就要掀桌,最后还是沈浥尘伸手按住了她的肩,“你身上伤还未好,何必与子洲置这一时之气?”

“就是就是。”晏子洲见沈浥尘站在自己这一边,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嫂嫂你可得好好管管她,不就是和人打场架嘛,做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沈浥尘有些听不明白,于是蹙眉问道:“子洲这话是何意?”

季舒见势不妙便想去捂住晏子洲的嘴,可惜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晏子洲早便跳了开来,嘴上继续说道:“她明明可以不受这伤的,偏要用计诈那拓跋弘。”

沈浥尘一听这话脸色当即便有些不对劲了,季舒心里一颤赶忙上前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人就喜欢开玩笑。”

“谁胡说八道了,以前咱俩一起游历的时候,你可不就是这样的吗?”晏子洲翘着条腿掰起手指头细数道,“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同归于尽啊,这些法子你用得可溜了。”

感觉到沈浥尘身上越来越重的寒气,绯烟碧影打了个寒噤,对视一眼便退了出去,“小姐,我们去看看下人为何还没将饭食送上来。”

季舒只觉头皮发麻,自己方才怕是失心疯了才会将那家伙带过来用膳,就该扔给他几两银子打发出府的!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