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靖似有所觉,伸手轻轻碰了碰沈玉的后背,低声道:“公子爷,歇一会吧?”
因为此刻包厢内过于安静,所以曾靖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他的话还是清清楚楚传入了在场几人的耳朵里,不等沈玉答话,一旁的周仲就撇嘴道:“我义妹身为女儿身,尚且没有喊累,何况沈兄堂堂男子。你一个下贱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给我滚出去。”
沈玉强压着不断涌起的困意,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棋局,头也不抬的道:“周兄请慎言,家父说曾兄对东阳百姓有大恩,他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奴才,你再敢出言不逊,休怪在下跟你翻脸。”
刘诗妍淡淡瞥了曾靖一眼,戏谑道:“诸位或许还不知道,这位姓曾的男子是个孤儿,从小便在我刘府长大,原为我刘府最为普通的杂役,因为痴缠我的丫鬟小桃,遭到家父叱骂,以至怀恨在心,后来他逃出我刘府,恰好被沈公子救走,没想到这么快就改头换面,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在场几人听了这话,虽然不知刘诗妍所说是真是假,但下意识的也对曾靖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丝厌恶。
刘诗妍根本不给曾靖开口解释的机会,接着装作漫不经意的问道:“曾靖呀,其实你真的没必要拼命逃跑的,我跟我爹都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倘若真的不愿意留在我刘府做事,只要你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们是会放你离开的,至于那一天之所以要抓你回来,也只是想问问你关于小桃的下落,自从你最后一次痴缠小桃,小桃便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虽然只是我的丫鬟,但她从小陪着我长大,我是一直拿她当做姐姐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小桃姐姐究竟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大不了我直接做主将她嫁给你好了。”说到这里,刘诗妍故意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她原本就长得极美,再作出这种楚楚动人的表情,在场几人都不由得对她生出了几分共鸣,就连袁晓彤也不例外。
曾靖心中一沉,他万万都没有想到,他一直认为菩萨心肠的大小姐竟然心机如此深沉,甚至是歹毒,一时间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白。
刘诗妍心中一阵冷笑,你曾靖算个什么东西,狗一般的人物,也敢幻想扳倒我们刘家,本小姐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袁晓彤跟瓜子脸少女互相对视一眼,下意识的远离了曾靖,周仲撇了撇嘴,刚想继续羞辱曾靖,沈玉便直接抬起头来,不悦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那句话,刘姑娘请慎言,曾兄是否真的如此不堪,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凭空臆想的好,至少家父对曾兄可是赞不绝口,即便我不是巡抚加的公子,我也更愿意去相信一位行省巡抚的眼光,好了,接着走棋吧。”
沈玉的这番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却句句在理,字字珠玑,在场几人听了顿时就变了脸色,曾靖只觉心中一热,之前对于沈玉的一点芥蒂刹那间消散,留下的全是满满的感动跟感激。
刘诗妍暗暗咬牙,不再多言,全身心投入棋局之中,平心而论,她刘诗妍对于沈玉也非常非常的钦佩,在此之前,她向来看不起天下所谓的青年才俊,认为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一群欺世盗名之辈,即便是她的义兄周仲,她也只是觉得一般罢了,像沈玉这样的天之骄子,妖孽般的人物,她不光是首次遇见,以前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要说对沈玉一点爱慕之心都没有,那根本不可能,但也仅限于此,她刘诗妍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儿女情长,在她眼里感情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最多余的东西,她所追求的是旷古烁今的权力,空前绝后的实力,富可敌国的财力,流芳百世的名利,至于情之一物,有多远滚多远吧。
二人你来我往,或攻或守,刀光剑影,步步杀机,直看的在场几人都为他俩暗暗捏了把冷汗。
刘诗妍虽然只是个妙龄少女,但却棋风凌厉,着法狠辣,只要沈玉稍不留神便会被她死死缠住,不咬下你一块肉来,绝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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