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
他说。
有的人可以看见天堂,还有的人只能接受噩梦。
最普通的人失去了做任何事情的资格,一辈子只被允许在现实中静心等待,引来最后一刻。
过去有一神童降生在这座款兰城中,出生仅过一个春秋便能出口成章,抬笔就能创造山河开辟天地。在神童三岁那年,他翻阅了先辈留下的资料古籍,开发了源线的其他功效,让文学之城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幻象之城。
神童步入老年之时,机缘巧合下生成了一个全新的灵感,他举笔设计出了一位号称“拥有世界上最美眼眸”的天仙,并耗费心血压榨才能去给予他最后的女儿一篇最浪漫动人的故事可是故事最后完成了,他却怎么也想不出女儿的眼睛究竟生的什么样,笔一直拿在手上,涂涂改改,却怎么也出不了结果。
被心魔缠上的神童很快逝去,以他为荣并因他而生活得幸福美满的家人将未完成的作品丢进了款兰城的垃圾场,神童生前把一切都送给了他这最后的女儿,他深爱着未完成的作品,所以他的家人对她恨之入骨,盼望着不会有好事者从垃圾场的洞口捞出这个未完成品,丢他们“神童一家”的脸面。
但是怕什么上苍就给他们来什么,多年后,奥尔菲纳集团的68号产品延伸到了这座幻象之城上来,管理者在垃圾场中翻找了三天三夜,终究是挖出了神童最后的作品。
天仙的双目被绸带遮掩着,那绸带仿佛是生在她的脸上,任管理者绞尽脑汁都取不下来。神童生前没能完成的作品纵使被后人重新挖掘出来,也依旧难以被完成。管理者看中的不是传说中“最美的眼眸”,而是神童生前占为己有的某个灵感他的女儿将得到无所不知的能力,只是未完成品的能力虽达到了神童的理想却有限制。
看着她,想象着她的眼睛。
你想到了什么?
款兰分部的奥尔菲纳集团大楼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了,职工们在接待完等待了两天的贵客后得以回家休息,门口辛辛苦苦站桩似的当地人也成功接到了朋友,尽管夜幕早已降临,但是好好放松的时间还是有的。
连金头也不回地在前面带着路,他仿佛是确信背后逐渐开始失望的大人物一定会跟上来似的,也没有开口说话。
往上直登楼顶,模仿史书建造的大楼最顶上是一间四方形的大厅,空空荡荡一进去还发现不了其中存在着什么事物。
连金径直穿过四方形大厅,在一面墙壁前停下,他终于是转过身来面对着身后的二把手大人,老人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来,一只手伸出扣击三下墙壁,枯楼瞪大了眼睛。
纯白的魔法阵上面的纹饰也与墓地前的阵图如出一辙。连金老人开口道“奥尔菲纳是不黑不白的灰色混合物,是个让两个阵营不齿却必须尊敬的异类。”
“这是纯白专属的延时性魔法的主阵图,黑一方的人见过的不多。”
墙壁扭曲化作一帐帘子,连金抬手撩起一角,回过头压低声音警告着站在同侧的人
“接下来的路得您自己走了,一路上看见任何东西都不要出声,老朽会在尽头等待着您……”
他顿了顿“还有您即将见到的那人也会陪同在老朽身边。”
已经到了门口,无论如何也请您冒险看看。老人搀住枯楼的手将他迎入帘内,自己退了出去,接着放下帘子,枯楼的周身变得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在黑暗中度过了多久。
枯楼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低下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双手,举到眼前的手上不存在“封印之戒”,相较于原本的身体而言显然要更瘦小一些。
这是“库劳德”的身体,属于早就因为输掉游戏而丧生了的懦弱少年,也是游灵生前的名字的主人。
亦是游灵本身。
他试着张开口,发现就算没有连金老人的提醒,他也发不出声音来。意识海洋中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杂音,似乎连精灵小姐也感到束手无策。
前一秒周围还处于黑暗之中,后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木制的地板上,头顶上转着风扇,没有开启的立式空调孤零零地待在墙壁的角落里。
无法说话的少年试着动了下身体,一转身撞上了一张桌子,四角形的桌面上摆着一个淡色的花瓶,里面插着还带有露珠的新鲜花朵。
他印象深刻。
姐姐每天都会以换瓶插作为借口进行锻炼,那是在他起床之前的事情。唯有假期里他会因为米诺闹出的动静而提前爬起来,与她一并走过一条又长又陡的小道,抱怨着每次应下却迟迟不来的修理工人,然后抱着新鲜的花朵绕完一圈回到家里。
少年伸出手触碰到了花瓶,意料之外地花瓶倒了下去,又有人一把抓住了即将滚到地上的它库劳德抬起头来,米诺站在桌子对面,手上抱着一束不常见的花。
“是天堂鸟。”她说,“我们国家不适合它,所以它不会肩负起引导我们飞向天堂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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