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我的个人想法,我是不懂其他事务,但想着各城之间的距离不近也不远,来往都不过是半日的行程。”

安星月蘸着墨,在图纸上画着。

一排排可爱又精致的小房子,出现在城外一角,形状就像是扣在城中似的,整齐又美观。

“如果在各城之外都建有这样的一片民宅,可收留灾民,以后也可以置业。”安星月侧头看向宁西华。

宁西华缓缓的点着头,道,“这就等于说,扩城?”

“正是,但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很难,往京城送书信来往也是要月余。”安星月道,“何况,这只是我的一个小想法,未必就能当得了真。”

毕竟建民宅,总是要有钱的。

这些灾民哪里来的钱?最后还是不要靠官中出银子?

更何况,扩城一事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必是还要问过皇上的意见。

“无妨,我只管出主意,我待把这个主意送到京城去,让父王自己想去。”宁西华随意的说着,“如果父王采纳,呈给皇上,我可是小功一件,会有赏赐的。”

赏赐?怎么听着叫她心里不安呢?安星月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宁西华瞧着安星月画好的图,道,“你的画,很不错。”

安星月没有听到宁西华的赞赏,却是问着,“公子,你是觉得这个主意由你说好,还是尤家说好?”

宁西华的脸上仅有的几分笑意,陡然消失,定定的看着她。

“公子莫要着急,我只是有一个疑虑,还是解开的好。”安星月的双眼一转,立即就说,“因为我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由尤家出面的好。”

宁西华没有言语,靠到椅背上,整张脸都是青的。

他显然没有想到,安星月在出过主意以后,还想要将功劳算在尤家的身上,特别是在安星月知道南王府与尤家的关系,十分错综复杂之时。

“收地建宅是大事,必会大兴土木,未必每个人都支持,特别是……”安星月准备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宁西华赫然起身,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就要往外走。

这是生气了吗?安星月在稍稍错愕以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拉住宁西华的手臂。

宁西华倒吸口气,皱起眉头。

安星月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忙松了手,“是碰到你的伤口了吗?”

她站起来,解释道,“你想啊,要花银子的事情,谁听了能高兴?如果我是出钱的那个人,我会被气死的。”

宁西华定定的看着她,丢出“放手”两个字,就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

安星月被唬住,但还是再一次拉起他的袖子,“这是一件美差,那只要是你负责监工就好了呀,这么糟糕又需要用钱的提议,就由别人来提吧,万一通过,必是会想起议论的。”

她的担忧全是真,可是不作假。

她更想说,国库无论是不是充盈,已经已拨了足够的人手,放下了平匪的银两,一转眼又要为难民去修新居。

这换成是谁怕都是容不得的。

“你不懂,莫要说了。”宁西华走到门口时,被安星月拦住去路。

“宁公子,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安星月惊慌失措,希望宁西华可以听清她意见的时候,习雨就站在店门口,唤道,“小姐,家里的马车过来了。”

宁西华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却突的冷下了脸,“我只负责上呈,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与做事迂回,又有什么关系?”安星月压下声音,“我虽懂得不多,但是办坏了事,你会受到责难的呀。”

她记得宁西华在外呆了多少年,其中回过京城一次,却又被赶了回来。

那一年的她没有为这个救命恩人做过半分的回报,如今只是希望他三思而后行,或者好好的想个万全之策。

“你怕我受到责难?”宁西华认真的看着她,缓声问道。

“是。”安星月将自己顾虑讲出来,不过是希望宁西华莫要从前那么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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