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因为日子挑的不好,郗天祁的脸色更加臭了。

拍个证件照都像是在闹别扭,任工作人员说了好几遍,请他将脸上的墨镜给摘下来,就是不配合。

最后还是何毕劝他,“六爷,证件照要是不过关,恐怕结婚证也生不了效。”

他这才不情愿地将墨镜给摘了下来。

关筱乔这几年在牢里待着,对拍证件照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所以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两个人挨在一起拍照,一个臭着脸,一个紧张严肃,看上去怨气十足。

“请问你们是自愿成为夫妻吗?”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什么话?不自愿爷来这儿做什么?”

郗天祁的耐心显然已经被消耗殆尽。

主动提出结婚的是他,到了民政局却又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神经病吧?

关筱乔内心一阵嫌弃,面上竭力表现的自然,“自愿。”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工作人员很快将结婚证给办好,双手给递过来,“恭喜二位正式成为夫妻……”

郗天祁随手将证拽过去朝裤兜里一塞,转身走了。

工作人员,“……”

果然六爷,就是傲娇。

等到了西郊墓园的时候,关筱乔总算是明白,郗天祁为什么会情绪不好了。

宽大豪华的墓碑前,摆放着鲜花和水果,显然已经有人来祭拜过了。

照片上神情慈爱的女人笑意温婉,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既美丽又温柔。

关筱乔顺着看了眼墓碑上的字:

“爱妻郗贺氏云意之墓,未亡人郗长骁”。

郗长骁是郗家老爷子的名字,在京城里,无人不晓。

也就是说这是郗天祁母亲的墓。

“我六叔那个人不详,一生下来就克死了我奶奶,爷爷也因此得了一场大病。后来将他给送了出去,郗家才得以安宁。”

她记得从前,郗庭瑞曾与她闲聊时八卦过这些。

郗天祁刚一出生,就没了母亲。

看着此时静静站在墓碑前,只怔怔看着照片出神的郗天祁,关筱乔不知怎么竟然觉得心生几分同情。

郗天祁和她一样,都是没有了母亲的孩子。

因为是中元节的缘故,墓园里人来人往,都是过来扫墓的。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鲜花的香气,闻着那么令人伤感。

关筱乔站在一旁,突然便红了眼眶。

她稍稍上前几步,朝着墓碑恭恭敬敬鞠了个躬。

死者为大,她也好想念自己的母亲。

刚想要转身离开,却突然被身边的人一把给拽住。

“母亲。”郗天祁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嘴角轻扯,“这是你儿媳妇儿。”

说完朝她瞥了一眼,微沉的声音完全是命令的语气,“叫母亲。”

“……”

关筱乔刚才心里对他生出的一点同情,一下子灰飞烟灭。

郗天祁,对已经过世的母亲也要说谎,你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母亲!”

面上却十分干脆,朝着墓碑喊了一声,模样乖巧。

从今天起,她和郗天祁就是合作关系,配合对方的要求,是理所应当的。

郗天祁看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为什么看她喊母亲的模样,竟然会让他有一种久违的亲近感?

给郗老夫人扫完墓,关筱乔鼓起勇气提了一个要求。

“我能不能先在这边待上一会?”

郗天祁停下脚步,已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母亲的墓,并不在这边。”华秀huaxi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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