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砚卿趁黑衣女子注意力不集中,一掌拍在她后背,黑衣女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却没做停留,径直跃至裂开的圆台边。
楚鸢歌立即站得离她远了一些,探头往里一看,原来那圆台下面有一口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名男人,脸色灰青,神色溃败,俨然已经死去多时。
男人周围摆放着夜明珠,将里面照得宛如白昼。
楚鸢歌感觉到腰侧的小布包里有动静,垂眸一看,渡春蛊钻了出来,细小的嘴里嚼着渡春草,两只触角疯狂挥动,不知在发射什么信号。
“不……不要……不”
忽然,黑衣女子的声音更凄厉,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挖她的心脏,叫人耳膜发疼的同时也忍不住心生同情。
楚鸢歌正不解她为何如此激动,便见那男人的指尖爬出了两只虫子,同样的晶莹剔透,同样的通体血红。
是渡春蛊,只是比趴在她布包上的这只要小,若不细看,压根就发现不了。
楚鸢歌瞪大眼睛,不由得放慢了呼吸,甚至想将最后一根渡春草拿出来诱哄那两只小东西。
然而,不等她付诸行动,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渡春蛊从男人的身体里出来后,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以看得见的速度溃烂,眨眼间成了白骨。
黑衣女子脸上的神情崩溃,弯腰抱起那具白骨喃喃自语。
“阿远,不要离开我,别走,我一定可以救活你的,蛊王马上就要养成了,你不会死的,你再等等我,再等等……”
楚鸢歌垂眸看了一眼布包上的小东西,暗自咋舌。
竟然是只快要养成的蛊王,那她刚才猜错了。
思及此,楚鸢歌忙去寻找后来两只的踪迹,却见它们已经爬到了她脚边,颜色不如布包上的那只亮眼,却也是极品。
她果断拿出最后一株渡春草,装进先前装小嗡的竹筒里,三只渡春蛊义无反顾地钻了进去。
楚鸢歌笑逐颜开,比收获万两黄金还高兴。
看似在战斗中占了上风的凤砚卿走过来,看着黑衣女子怀里的白骨皱眉。
楚鸢歌摸他的脉搏,心沉了沉,随便掏了颗药丸给他吃下,趁黑衣女子自言自语的时候给其他人吃了解毒丸。
“鸢歌,离远一点。”凤砚卿拉着她往后退,苍白的脸上尽是凝重。
他方才和黑衣女子交手,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若不是圆台那边发生变故,她分了心,他根本战胜不了她。
而这里是她的地方,如果她再次发疯,他们不一定走得了。
楚鸢歌显然也想到了,抿抿唇,还没说话,黑衣女子利剑一般的目光朝她射了过来。
惜命的楚鸢歌马上躲到凤砚卿背后,探出脑袋道:“你是叫圣姑吧?人死不能复生,你残害再多的生命也换不回来,伏法是你唯一的选择。”
她大概已经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圣姑不知从何处听来的邪门办法,觉得将渡春蛊养成蛊王,就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而养成蛊王的方式,不是给渡春蛊吃渡春草或者它第二喜欢的黄金,而是活人的精血和新鲜死人的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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