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凤砚卿品味着这两个字,似有所感,“人人心里都住着一头野兽,肆意放纵,贪婪自私。”
楚鸢歌不赞成他的说法:“我相信人性本善,上天给每个人的心都是善良的,罪恶的是浮华尘世的种种诱惑。”
凤砚卿挑眉,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总有些人,毫无理由地恶。”
“那就是没扛住诱惑。”楚鸢歌从善如流地说。
她算不得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始终坚信人的本性是善,也从不怀疑一个人可以有坏到极致的灵魂。
凤砚卿又道:“那么,本性善良的人,又有什么责任去承担这些过错的后果呢?”
楚鸢歌浅浅一笑:“所以呀,善良也要长出牙齿,否则就是软弱。”
凤砚卿似乎有些懂,但很模糊。
他扭头看着身侧其貌不扬的女子,眸光像被点亮的星空,璀璨潋滟。
两人回到段府,却见刘富能在花厅踱步,桌上的一杯茶已经见底,想必来了有一会儿了。
“段公子,你可回来了。”一看见他们,刘富能便冲了上来,神色间尽是焦急。
“何事?”凤砚卿走至主位上坐下,长袖轻轻一拂,气度不凡,不怒自威。
刘富能道:“告示贴出去不久,一对夫妇前来报案,说是一岁的孩子丢了。”
凤砚卿心中了然,淡淡地道:“你且回去安抚好那对夫妇,告诉他们孩子过几天一定会找到。”
刘富能对他素来深信不疑,闻言一叠声地应是,又问:“段公子,孩子失踪的事,是不是和那三人的死有关?”
事到如今,凤砚卿也不跟他玩有的没的,将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了他,并且道:“办法是鸢歌想的,若成功抓住贼人,刘大人别忘了给些赏银。”
他都这么说了,即便是官府不给,刘富能从腰包里掏也要给。
三人又详细制定了之后的行动,刘富能才告辞。
他前脚走,管家后脚来报:“主子,楚姑娘,王公子醒了。”
“带我去见他。”楚鸢歌有点儿迫不及待。
王允之很有可能和黑衣女子直接接触过,他身上有太多关于渡春蛊和命案的线索。
凤砚卿将她往前冲的身子拉回身边,不紧不慢地去了客房。
王允之重伤初愈,脸色苍白,一身病气,眼神有些涣散,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留下了后遗症。
楚鸢歌和他简单交谈,亮出他“救命恩人”的身份,成功将他的戒备心降低,并从他口中知晓了让她后背发冷的事。
王允之边说边发抖,几度崩溃,话毕,屋里落针可闻。
门口传来脚步声,贺名诚推门而入,禀报道:“主子,城东的酒鬼失踪了。”
楚鸢歌回神,咽了咽口水,脑中反复回荡着王允之的话,半晌才抬眸和凤砚卿对视,后者微微扬起嘴角:“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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