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千寻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做足了底气十足“正室”上门寻性滋事的派头，“干你们这行的，效益好的时候一天能有上万进账，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凉了，趁着现在能拿一笔补偿适可而止，别做那些华而不实的美梦。”
“你谁啊？”女孩狐疑的打量她。
这女人看上去很年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五官明艳精致，一套浅灰色职业装凸显出她的好身材，长发披散在肩头，表情恬淡，气场却很大。
“你是卫少身边的……助理吗？”这女人的颜值，让叫“美珊”的女孩产生很强烈的危机感。
叶千寻避而不答：“别管我是谁，你想见的人，已经不想再见你了，不信你可以打他电话试试。”
女孩不甘心，拿手机拨号，结果她的号码已经被拉黑了，她一下子红了眼眶，双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六神无主的说：“可我怀孕了，孩子怎么办？”
叶千寻倏然站起，震惊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女孩冲过来抓住她的手，把她当成溺水时的浮木，“求你给卫少打电话好不好？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叶千寻一瞬间失去了反应，愣愣的站在那儿，任由女孩抓着她的手臂用力摇晃，很奇怪内心并没有太多波动，只觉得心脏的某一块地方似乎空了。
她以为，在这场不平等的婚姻里，自己能忍下所有委屈，此刻却惊觉孩子是底线，她其实高估了自己。
叶千寻从包里取出手机，给卫律风去了电话，没等他开口，直接机械的说：“爷爷心心念念的重孙已经有了，你那个美珊怀孕了。”
卫律风停顿了几秒，冷淡的说：“让她去医院打掉。”
“卫律风，这是你的孩子，你就不再考虑一下？爷爷很想……。”
电话那头，卫律风听着她平静不起一丝波澜的声音，忽然怒了：“叶千寻，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从外面带个私生子回去，会被爷爷打死，你是不是等着看我的笑话……。”
叶千寻移开还在喧嚣的听筒，对那个美珊说：“你听到了？男人就是这么狠，别抱幻想了，你不是卫少身边第一个女人，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女孩满脸的绝望，看得出她对卫律风用了几分真心。
叶千寻这次没拿结婚证出来，因为忽然觉得，这东西于她自己同样是羞辱。
从包里掏出那张银行卡，轻轻放在桌上，对那女孩说：“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吧，趁着年轻……。”
她的话没说完，脸上被泼了一杯热牛奶，好在温度不算烫。
叫“美珊”的女孩恶狠狠对她嘶吼：“滚！给我滚出去！”
她这是把所有怒气全都撒在了叶千寻身上，见她情绪有些失控，叶千寻不再废话，转身出了门。
站在门外片刻，叶千寻深深吸气，这才头重脚轻的往电梯口走。
电梯金属墙上，照着一张脸庞惨淡发白，她抽出两张纸巾将脸擦干净，上衣的衣料已悉数将牛奶的水分吸走，留下一大块特别显眼的污渍。
她盯着那块污渍看了会，觉得这就像她的婚姻，怎么都碍眼。
随后，她将头发按老样子盘起，架起那副黑框大眼镜，面无表情走出电梯。
临近正午，外面的阳光很是刺眼，她抹了抹额上不知何时冒出的虚汗，想去拦一辆计程车。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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