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屋里剑光一闪,耳畔传来刺耳的利剑出鞘声音,接着颈后一阵冰凉,黄觉寒毛直立,脚趾都扣紧了。

仅仅一息之间,沈棋的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咱家杀过侯爵,杀过公爵,朝中杀过最大的大臣,是掌管一省的二品大臣,你这般七品小官”

盯着自己右手指甲,沈安问的很随意:“你要选现在死呢?还是写奏折?”

“我写我写!”

“黄大人,你若听咱家的话,咱家保你升官发财。”沈安冰冷的眼神,死死锁定黄觉:“若你敢耍花招,将今夜之事露出一丁点风声,咱家让锦衣卫诛你九族!”

黄觉抬起颤抖的手,擦擦额头的冷汗,拼命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岂敢,岂敢,小的定会全心全意为沈公公效力。”

“咱家送送黄大人。”沈安起身,示意对方离开。

黄大人摇摇晃晃起身,全身冒汗,路都走不稳。

送到门口,沈安面带微笑拱拱手:“黄大人慢走。”

“沈公公早些歇息。”黄觉擦擦汗,转身离开,刚换的长衫,里里外外湿了一个通透。

注视着黄觉失魂落魄的背影渐行渐远,沈安摇摇头回到府内。

“义父,孩儿知错”

大堂中,沈书跪倒在地,低着头,一脸愧疚,心里已经准备好承受沈安的怒火。

安抚好醉酒的沈画,沈琴也刚好赶过来,看到眼前一幕,止住了脚步。

她有些惧怕,每当这时候义父都会狠狠责罚,甚至会迁怒与身旁之人,心里的恐惧让她止住了脚步。

“这不是做的很好吗?哪里错了?”伸手把沈书扶起来,沈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错了又如何,你依然是义父的好孩儿。”

“义父?”沈书抬起头,瞪大通红的双眼,表情是不敢置信。

“好了,劳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沈安吩咐道:“明日与沈棋一并,追查义父要的证据。”

“是!”沈书勾着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拍拍他的肩膀,沈安转过身准备回屋,却瞧见沈琴立在不远处,如一朵深夜下绽放的海棠花,孤傲清丽。

“琴儿,夜深了为何还不歇息?”沈安的语气,略带责备的关心。

“琴儿想问义父,还有何事需要琴儿去办?”沈琴低下头,有些局促不安,喝了些酒的脸颊,在昏暗的烛火下晕着一层粉色。

暖床愿意吗?

沈安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现在暖不暖床,对自己也没什么意义了

叹了口气,沈安摆摆手:“大家都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目送沈安背影离开后,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义父变了。”沈琴喃喃道。

“是变了。”偷偷抹了把眼泪,沈书声音带丝沙哑。

“多大人还哭鼻子。”瞧着沈书偷偷抹泪的模样,沈琴掩嘴偷笑,略带风情。

“不用姐姐操心!”沈书快速逃离,丢人丢大了。

“别跑啊!”沈琴调笑着追了上去。

看着两人追逐打闹的背影,沈棋一脸不屑:“嘁”

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稀奇的笑意。

屋外月光如水,静静的瘫软在花丛里,惊扰了鸣叫的虫儿,只剩萤火虫在夜风下一闪一闪。

“嘣!!!”

巨大的火炮声,吓得沈安从床上弹起。

他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

眼前一切渐渐清晰,看着雕花实木的屋子,他从惊吓中回过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同时分辨出自己一觉睡到了午时。

因为京城的每日午时,德胜门和宣武门会同时打响一声火炮,城内的老百姓听炮对时。

近来事情太多,整日忙碌的沈安有些劳累,昨夜又喝了点酒,忙碌到深夜,这才一觉睡到了午时。

太过劳累的时候,少少喝点酒,确实有助睡眠,有解乏的作用。

睡太久的沈安,脑袋昏昏沉沉,只能在床上多躺一会。

今日,有两件事情需要他确定。

其一,加班加点加派人手,经过五天的统计,沈琴终于把家产统计完毕。

现款已达五千万两,加派人手情况下,统计用了整整五天才完成,沈安也非常好奇,自己到底会有多少家产?

其二,让沈棋追查锦衣卫指挥使纪浪的犯罪证据,昨夜已经吩咐沈书加入其中,不出意外,今天能得到答复。

相对于钱财来说,沈安最重视此事。

任务想要继续下去,没有锦衣卫这把刀,很多事情都无法施展。

为何查锦衣卫,其实沈安还有另一个用意!

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此方法是否可行,一切要看具体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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