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夫人都没有醒过来,几个大夫直接住在学士府上,轮流值守看病,可夫人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晕倒的,至今还没有个结论,若说中毒,又没有中毒的症状,比如呕吐,嘴唇发紫,若是单纯的气血不足,稍加修养调理自然也会醒过来。
可这都昏迷几天了,还没有一点起色,只那一口气还在,证明还是个活人。大夫每天都吊着个胆子给韩夫人把脉,就怕把脉,没有了气息,那就是全家的性命都得赔上
韩夫人得了怪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全府,很多人感慨,夫人人这么好,老天怎么就这样对她呢!真的是好人不长后面的话丫鬟们自然不敢说出。
南野自然也听说了,她正端着给夫人搽脸的水盆,只是这症状听着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只几个零散的片段在她脑海里浮现。
“我这个脑子!关键时刻使不上劲!”南野低头自言自语道。
有两人正往南野的这个方向走来,她顾着想事情,完全没有看到前面的来人,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哐当!”整个水盆的水洒在前面走着的人身上,他的衣服紧贴着身子,下半身衣袍直滴水。南野因离得近,也湿了一半。还未等她看清来人,管家庄遥先开口训斥道:“你是哪个院子的!这么不懂规矩!”说完又赔笑脸地对男子说道:“李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的这就带您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南野忙跪在地上,她自知犯了错,诚恳地说道:“请主子原谅!”此时说什么都只是在掩饰了,她干脆等着责罚,刚来又要被罚,真的是不长记性!
李公子?哪家的李公子?
“你带我去换!!”男子开口说话了,下面跪着的南野心跳却漏了一拍,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每次她这么狼狈的时候都会被他看见?
庄遥楞了一瞬,巴结的机会又没有了!他生气的踢了南野一脚,“还跪在这里干什么,快起来带公子去换衣裳。”他还想上前跟李景湛说些什么,却看到一张冰冷的脸,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脸色,“下面的人犯错,是管事的监管不力,你当罚!”李景湛厉声对庄遥说道,庄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赔笑道:“对,李公子说的对,小的当罚!”说完自已跪了下去,还一个劲地对南野使眼色,让她快点起来。
南野还低着头跪在地上,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李景湛,她曾是他府上的,现在跑到了学士府,那他会怎么想自已呢?
啊!人生好难啊!南野只想仰天长啸。
看地上的人没有反应,李景湛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就把她拎了起来,“啊!我自已走,我自已走,你放开我!”南野挥手打着李景湛,可他就是不放手,南野只能让两人尽量保持着距离。
“你不用觉得丢脸,你丢脸的事我见得多了,也不差这了。”李景湛略带玩笑地说道,他看穿了南野的想法,但他只说对了一半,因为那个人是他,南野才觉得丢脸,若是别人,她不放在心上。
庄遥脸上虽还笑着,心里却想着:这个死丫头,害我跪在这里,看我以后怎么弄死你!
南野也是刚来,对这里很不熟悉,她带着李景湛左转转,右晃悠,才七拐八弯的找到了客房,
“你确定这里是客房么?”李景湛不相信的问道。
“呃,这个,看着是啦。”南野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里面收纳整齐,干净整洁,想必是经常打扫,中间大圆桌上摆放着茶具,四周放着几把小圆凳。南野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件里衣,“这件你先换上,我把湿衣服拿去烘干。”
李景湛一直站在门口,他从外面环视了里屋一圈,这房子显然不是间客房,客房都是用来招待来府上的贵客,一包都会离主屋近些,方便贵客来回走动,谁会把客房安置在边边角落里?况且看这衣服的料子,做工粗糙,是便宜劣质的麻布做成,偌大的翰林学士府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料子招待客人。
“这间不是客房,我们走吧!”李景湛催促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一句话就有丫鬟给她拿换洗的衣裳,他非要跟着南野在这里瞎逛,重点他还很乐意,在这里见到南野他一点都不惊讶,以韩逸乐的性子,肯定会把南野带过去的,他连后面推一把的功夫都省了。
“那我带你去前院吧,让其他丫鬟给你拿衣裳。”说完南野自顾自的往前面走,她要跟李景湛保持距离,李景湛追上她,“你衣服也湿了!”
“我没有关系的,李公子!”南野对他作了个揖,礼貌地说道。
这样的南野真的让李景湛很不习惯。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你说这可怎么办呀!”是一个丫鬟的声音,那声音甜美,却听得出来人很着急。
南野想上前看是谁,却被李景湛一把拉住,退在墙角,南野疑惑地看着他,李景湛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并且指了指外头,示意南野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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