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蹄子,整日躺在床上,什么活都不干,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让你做饭,你连火都不会烧;

让你洗碗,你将碗摔碎;

让你扫地,你连扫把都拿不起;

一天光会吃、吃、吃;

我们陈家养你还不如养头猪。”

院子里传来阵阵的妇人谩骂声。

尖锐刺耳,谩骂声不断。

这时,外面的小路上有两个穿着麻布背着竹篓的两个妇人走了过来。

“这李香草的也真是,不就一个孩子嘛,至于这么骂吗?”一个妇人边走边说,路过门口时还特意往进瞧了瞧。

诺大的院子里,一个身穿粗布黑衣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间,衣服太短,将小姑娘白皙的手腕脚腕都露了一大截。

妇人提着木棍,边骂边在小姑娘的身上敲打着。

一下接着一下。

隔的那么远,让人看着都觉得生疼。

可是那小姑娘却将头埋在双腿间,不言不语,无声无息。

“哎,张姐,你说这小姑娘怕不是个傻子吧,李香草那么打,这姑娘都没反应。”

妇人从门口路过,想起刚才那场景,还是觉得于心不忍。

“大妹子,这你就不知道了。

这小姑娘是他们老三家那小子陈温在清河湾捡的,据说刚捡回来的时候穿的那是上好的绸缎,手腕上还戴着玉镯,听闻那些东西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姑娘刚捡来的时候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了几天,听闻陈家还请了大夫给这姑娘看病。

想着是那县上的哪家千金大小姐,等着人来寻。

还想着从中讨要一些好处。

结果,这过去半个月了,也不见一个人来找。”

名唤张姐的妇人边说边笑,语气中满是嘲讽。

旁边那妇人再听到白玉首饰、绫罗绸缎的时候长满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上全是羡慕。

“这老陈家的也太好命了,那些东西应该能卖几十两吧。养个破丫头才能花多少钱。”

“大妹子,这你可想错了,我听他们家老大媳妇说那些东西卖了几百两银子呢。”

“这不是发了笔横财吗?得了那么多钱,还不好好对人家小姑娘,这李香草真是尖酸刻薄。”

“就是”

两个妇人骂骂咧咧,既羡慕又嫉妒的在谈论着陈家的事。

……

陈温背着一大捆木柴刚进院子,就听见妇人的难听的谩骂声。

他迅速的将柴丢到墙边,听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

跑到后院,就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忘了不的一幕。

他大伯娘李香草将半大的小姑娘压在茅厕门口,将小姑娘的脸压在那用来填茅厕的土上,边打边骂:

“贱蹄子,你怎么不哭啊,你哭啊,我让你哭,知不知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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