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激情戏很快就过去了,麻伦子又觉得意犹未尽,真是矛盾。麻伦子理智地将思绪带回到剧情上来,男女主角的人设可都够渣的,在麻伦子看来。

男主角瓦尔蒙号称只爱一个,却在全剧中四处留情,前有独守空房的法官夫人,后有待嫁闺中的名门小姐都遭他毒手,更因风流惹下不可挽回的麻烦。

女主角梅特伊侯爵夫人呢,先是搞不清自己究竟爱谁,等搞清状况后,发现自己真爱的人即将被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害死。

倒也算是相配的一对儿呢!麻伦子如是评价。在平日里,喜欢推理逻辑的麻伦子,对这种偏重感性,缺乏理性的情爱故事是很少关注,甚至是嗤之以鼻的,但因为是宝冢的演出,麻伦子不仅用心地看了,还很走心的评价着。

高岭桑……麻伦子很佩服高岭的演技,心底的称谓也改变了,高岭桑正中带邪的气质很适合这个角色呢。虽然角色性格招人讨厌,却还忍不住想去爱他。

演员介绍中的娘花总真理看上去甜美平实,演技却太厉害了,在局面失去控制之后,即将失去爱人之前,一边共舞,一边流下无声的眼泪,没有说后悔,却完完全全的展示出无尽的悔意。

哎呀!麻伦子在心里叫了起来,握住拳头,她想起这是高岭吹雪的退团作,就是说在宝冢剧场的舞台上,再也见不高岭吹雪的身姿了。抓紧欣赏这最后的表演吧!她无奈的宽慰自己。

因为是改编,剧情演到最后给了个比较开放的结局,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全由观剧的客人们根据自己的性格与喜好去构想最后的结果。中间休息的时候,麻伦子排了好长的队解决了生理问题,出来一看队伍更长了,幸亏自己离门近。麻伦子庆幸起买了张席票。

又稍候片刻,剧后秀开始了。麻伦子还沉浸在对刚刚喜欢上的高岭桑即将退团带来的不爽之中,高岭从96年7月成为到预定好的退团期限,在位仅一年余几天,以麻伦子的了解,算是在位较短的,真是太可惜了!她不由得想。演得好,唱得也好,长得也真漂亮,除去最后一个主观因素强的原因,唱演俱佳却只在位一年,究竟是什么原因?麻伦子忍不住想这个问题,却想不出个所以然,麻伦子感叹自己对剧团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她刚刚喜欢上花组没多久,花组的人还没认全,现在又开始想了解雪组了。

剧后秀缓解了她的不爽,整个秀欢快明朗,高岭吹雪一扫剧中的阴郁,本来人就帅气,再添上阳光,让人心里暖暖的。麻伦子看着舞台上欢快表演的高岭吹雪,暗想着要退团的高岭桑都尽着最大的努力传递快乐,自己怎么能只顾沉浸在失去的伤感中。于是跟周围观众一样,开始的投入到观看表演中,时而鼓掌,时而挥舞手臂互动。剧后秀的感受与正剧完全不同,在观看正剧时,一方面受剧情的吸引,一方面受观剧礼仪的约束,大家一般都屏息宁神的观看,少有声音,只有精彩之处时传来集体的鼓掌声。剧后秀则轻松许多,不仅观众们放松,舞台上的生徒也放松许多。

麻伦子见识到了大剧场的名场面大腿舞,她在博多座也看过,不过规模小了不少。刚才的初舞台生们身着夸张应景的衣装,都露着纤细紧致的大腿,交错挽着手臂,按照整齐的舞蹈编排做着高抬腿。从最右到最左,初舞台生们占满了舞台,灯台从每个人脸上扫过一遍,麻伦子开始代入自己,想着如果这次考试成功,那么两年后,她也会这样。心,又开始不痛快起来。

上面的初舞台生们配合着欢快的音乐开始变幻阵形与舞蹈动作,时而的齐心呐喊,时而齐做标致性的动作,整齐极了。一曲终了,初舞台生们绕银桥一周,从舞台另一侧退下,银桥这是麻伦子利用幕间休息时,打听到的名词,就是那个引她注目的桥形过道。

内侧的幕布缓慢拉开,麻伦子这才注意到,初舞台生在跳大腿舞时,并没有用整个舞台,舞台的后半部分是藏于幕布之后的。拉开后的景象让麻伦子忘了所有不快,只顾得惊讶。因为舞台变了,才一段大腿舞的功夫。舞台上多了一座巨大的台阶,宽度占满了整个舞台,台阶上满是星星点点的镶嵌。

灯光渐暗,只留下一抹光束打在立于台阶中部那人的身上,那是一袭白衣的高岭吹雪。唱完一曲后,高岭吹雪飞快跑下台去,接着便又是一番轮演,最后曲终,幕布落下又拉起,借着台阶上的微光,麻伦子勉强看到舞台上人影绰绰,看装扮似乎是刚才的初舞台生们。灯光全部亮起,果然是初舞台生们在台阶之上摆好对称的队形,台阶最中心站着一样穿盛装红裙,头顶一副高高的白羽头饰,随着音乐,她一开口,麻伦子就反应过来这是所谓的大歌姬。麻伦子无法形容这种歌唱水平,只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唱不了的。

谢幕开始了,生徒们按一定次序分批走下那突然冒出的高高的台阶,一边演唱,一边拿着香盘向观众施礼致意。香盘,是宝冢生徒们在最后谢幕时手持的饰物,会依剧情不同而变化,麻伦子在博多座也见过。这个剧目所用的香盘呈圆盘状,上面堆叠着红金相间的布饰。前面下来的生徒,麻伦子基本都没认出姓名,直到星奈优里出场了,一身闪亮的白裙,肩上围着白绒披肩,头上是几簇红羽头饰,身后插着几簇的红羽背饰,红与白搭配下,显得星奈优里更加成熟了。星奈优里没有演唱,鞠躬致意后和其他生徒一样按序立于舞台一侧。

紧随其后的,麻伦子也认得,是二番手轰悠,一身闪亮的白色西装,白色的礼帽,背着白色的团状羽根加几根黑褐相间的翅翎,低沉的嗓音,从高高的台阶走下,带着帝王的姿态。在后面就是娘花总真理,一身白,没有一丝杂色,即使是颈前的链饰也闪耀着白光,花总真理向大家一施礼,走下台阶与轰悠站在对称的位置,两人各自率众摆出由请的姿态,音乐也发生变化,聚光灯打到台阶最顶居中,高岭吹雪缓缓走下,亮白色的燕尾,深红色的羽根,比前两位要大上一圈,高岭吹雪带着标致性的微笑,打量着左右等候她的同伴,打量着舞台,打量着剧场的观众,唱着秀的主题曲慢慢走到舞台最前端,一个鞠躬之后,音乐再次转变,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所有人都欢快起来。高岭吹雪与轰悠各领一队,分开左右,向银桥转去,在银桥中间汇合,高岭吹雪与她左右的轰悠和花总真理分别欠身致意,生徒们与观众热烈挥手致意,最后各自退回主舞台上,麻伦子羡慕地盯着第一排观众。全员归位后,舞台上站满了生徒,台阶上是跳大腿舞的初舞台生们。主要演员位分列两侧,高岭再次走到主舞台前端,向三个方向的观众深鞠躬,舞台大幕落下。当然在观众的热情掌声中,高岭吹雪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返场谢幕数次。

麻伦子感到心情激动,于宝冢,她错过第一年考试机会,错过强烈吸引她的安寿的时代,如今至少见证了另一个时代的落幕,虽然也有那么点可惜,真希望能多看些高岭桑的作品!麻伦子边想,边在宝冢大剧场内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叫四个梦门店,散场后的观众,有不少人来到这里,是个宝冢剧场内部的专卖店,麻伦子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钱包,还是迈步进去了。理智的麻伦子一番精打细算后,只买了些相关杂志和书籍。一张高岭二番时代的伊利莎白爱与死的轮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

观剧一场,麻伦子把以前杂志上了解的名词全部实物化了,、娘役、二番手、路线娘役、歌姬、香盘、羽根,这些在杂志上她看过的。还有一些没见识过的,像宝冢剧场特有的舞台装置银桥、大阶段之类。麻伦子坐在回家的列车上,翻着新买的书籍,对大阶段的神奇赞叹不已,宝冢的舞台远比她想像得复杂得多。

如果不是作者提醒,麻伦子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以一个失意者的身份回到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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