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叫许岚秋这么一插科打诨,成功让她忘掉了方才那一瞬间对许岚秋莫名的忌惮。也叫柳氏忘了在许岚秋来之前,闻氏千方百计在她这里留下的维护庶女的形象。
毕竟闻氏往日所做的种种可与她今日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苛责庶女的嫡母,忽然会为庶女求情说话,这事放在哪里只怕都没有人相信。一时间柳氏心中对闻氏已经打消的怀疑又生了出来。
“回祖母的话,秋儿确实不认识这人。”许岚秋低头,心中算了算时辰后,镇定道,“秋儿自知不讨母亲喜欢,就是上蓝溪山的路上,也不敢凑到母亲面前徒惹她厌烦,后来听说母亲受惊,秋儿有心想去安慰母亲,却又被二伯母劝下……”
许岚秋说话间,越氏也站出身来替她作证。
“试问这世间哪有身为女儿的陷害母亲的道理?母亲就是再不喜欢秋儿,她也是秋儿名义上的母亲,秋儿设计污了母亲的声誉,难道自己就不会受流言蜚语困扰吗?”
许岚秋见柳氏隐隐已经被自己说动,立刻再接再厉道。
“况且,秋儿在与姨娘被父亲接回来之前,都是养在南福街的院中。姨娘虽说身份卑贱,但此前也是自幼长在官宦人家书香门第教养大的。父亲安排的下人妥帖,日常采买都有人负责,万轮不到我们二人插手,至于此人,秋儿当真是不认得……
在白马寺时,秋儿全程跟在二伯母身边,不止秋儿与二伯母身边的丫鬟可以作证,就是寺中我们遇到的那位讲经的师傅也可为我们作证的。”
柳氏想到安氏的烈性和许岚秋往日乖巧的表现,再听她此刻对自己的辩白心中已经信了大半。
“你说的那位师傅是谁?为何我与沁儿她们听经文时不曾见到过你?”眼见着许岚秋巧舌如簧即将替自己脱罪,闻氏也顾不得自己慈母的脸皮,不等柳氏发声就先问道。
“是苦若大师,”越氏早就看不惯闻氏为了脱罪假惺惺的样子,也不用许岚秋解释,就主动站了出来说道。这一来无疑更加深了许岚秋供词的可信性。
“苦若大师?”柳氏却是大惊,旁人不知苦若大师是谁,她还能不知?想到孝贤太后的死因,柳氏心中十分复杂,一时间连看许岚秋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正是,”越氏没又看出闻氏的不妥,点了点头,“苦若大师心善,见我身子不适坐于路边休息,还邀我们几人到佛堂中休息……”越氏避重就轻地说了两句,却没有提许岚秋后头独自留下与苦若私谈和自己有孕的消息。
宁国公府的几个当家夫人都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苦若大师虽说已经避世不出,但他先前的事迹众人仍有所耳闻,自然知晓此人的分量。许岚秋与越氏搬出苦若大师来做证人,还有谁敢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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