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子青的气色比白日里好了许多,她换了素白的寝衣与鱼儿共坐暖座上,目光扫向菱窗外鱼儿居房的方向,叹道:“你与年氏置什么气?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一出是一出的。如今将你房中的墙皮都铲了去,修修补补的总要落下坑坑洼洼处,看着不闹心吗?”
“我闻着那股子味道才叫闹心。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规矩,当真会有人觉着那椒香味好闻吗?”
子青徐徐道:“好不好闻是一,示恩宠无两又是一。这椒房之宠可不是人人想得便能得的,年氏这般,旨在试探王爷心意。若是你在王爷心中没那般重,王爷守着规矩也不会允许她刷椒墙。如今心意试探过了,更是要对你有恨,还不寻个由头快些将那椒墙给铲了去?”
鱼儿道:“我管她呢,左右我也不稀罕那玩意儿。铲凉得了自在。”着牵起子青的手,一股凉意从她手背过到了鱼儿的掌心,她便问:“姐姐手怎这样凉?可是还不舒坦?”
子青倦怠打了个哈欠,越发显得气色不佳懒态横生:“许是累着了,早些歇下吧?”
鱼儿应下子青的话,吹吸了房中的烛火与子青同榻而眠。
她贴心让有着身孕的子青睡在里面,自己则贴着榻沿睡在了外头。
殿内供了三大瓮的冰,加之黄昏时落了一会儿雨,是夜倒没有往日里那般重的暑气。
合了被鱼儿很快便入眠。
半睡半醒之际,总觉得自己右侧的大腿有些许湿润的感觉,就像是在日头下晒了半日,腿上贴着氅衣留了许多汗水一般。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些粘稠温热的液体。
夜色墨黑,睡眼朦胧的她看不真切,还以为是自己落了汗水,便随意莫在了放在榻前的绢子上。
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热意。
浑身上下,除了贴着子青的那条右腿外,便再无旁的地方落汗。
她隐隐觉得不妥,顺着湿润的被衾摸索过去,这才警觉那所谓的汗水尽是从子青身上流淌而出的。
她霎时清醒,急忙唤了子青两声,然而子青却似睡沉了般,并没有给予她丝毫回应。
鱼儿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她坐起身来,急急燃起了房内的烛火。
“子青,子青”
她不停唤着子青的名讳,再重新回到榻前时,她险要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去。
方才她摸到的温热液体哪里是什么汗水,分明是殷红血迹。
而那血迹,则是顺着子青下亻本流出的,侵染了她素白的衣裤,沾染在被衾上、铺盖上
“啊”
王府静谧的夜,被鱼儿这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
曦尧与文姜所居离子青并不太远,二人同时被那尖叫声惊醒,结伴往子青方中去一探究竟。此时子青房中已经燃了通明的灯火,照的殿内如白昼一般。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文姜第一个进了子青的房门,她看到鱼儿与几名婢子围在子青榻前,各个面色煞白大汗淋漓,连忙问道:“子青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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