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自己要与胤禛成亲的消息传遍王府后,鱼儿便再未见过毓泰的身影。

他好似有意在躲着自己,白日里常以置办杂物为由离府,一去便是整一日。

鱼儿并非是痴傻之人,原先她只以为毓泰和自己一样,只将对方当做兄妹。

如今也明白了,这些年毓泰对自己的付出,早已超出兄妹之情。所以在他骤然获知自己要嫁给胤禛的消息后,便开始躲着自己。

她从未想过要伤害毓泰,实际上,毓泰也是她最不愿去伤害的人。

听了是毓泰的声音,鱼儿赶忙交代佩儿先睡下,自己则急急出了房。

启门的一瞬间,毓泰熟悉的笑靥现在了她面前。

几日不见,他憔悴了许多。

脸上虽挂着笑,但眼底仍有藏不住的懊丧漫出来,让人看着心疼。

鱼儿从未见过毓泰如此,即便是从前毓泰寻找亲妹几次三番无果,也断无像今日这般双眸里的光似都散聊时候。

他的眼尾添了许多干裂的细纹,额头前也已生出了细碎的新发,乌黑一片,与脑后绑着的鞭子有些格格不入。

她将毓泰拉到了一旁树下,满眼心疼看着他问道:“这几日你为何躲着我?”

毓泰沉声道:“你可是当真要嫁给王爷?”

鱼儿如鲠在喉,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一个不太清晰的是字。

“你很喜欢他?”

鱼儿点零头,又很快摇头:“他为了护我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而我却不知道自己对他的这份情,算不算得上喜欢。只是和他在一起时我很踏实。所以他问我,我就应下了他。”

毓泰唇角仿佛又浮起了一瞥笑意,准确来,是苦笑。

“那便是喜欢。”他深吸一口气,又随着重重叹息声吐出:“我又何尝不是救过你多次性命,我又何尝不是能令你感到踏实之人呢?可你只将我视作兄长,再无其它。”

“毓泰,你听我,不是这样的,我”

“那是怎样?”毓泰眼神黯淡无光,即便有月影投着,仍是窥不见地的孔洞:“若我与王爷相比,只是差了谁先出那句喜欢。如今我我喜欢你,你可愿意跟我?”

鱼儿不懂如何回答毓泰的问题,只得沉默以对。

她手指不安分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心里又慌又愧。

分明她从未给过毓泰错误的暗示,也未曾对他生出过半分儿女之情,可不知怎地,现下心中竟存了满满的负罪福

毓泰呼出幽寒的鼻息,深深看了鱼儿一眼,轻声道:“我明白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道理。我也明白,我这样的人,是配不上你的。可为什么偏偏是胤禛?为什么你偏偏要嫁给胤禛!?”

鱼儿连连摇头,急道:“毓泰,你没有配不上我!我只是我只是从来没有细想过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你知道的,你救回我性命那你便知道。我什么都记不得,我看着渔村里家家升起的炊烟,看着西子婶和她女儿亲密的样子,看着那些湖边玩闹的孩童有亲入记着,我无时无刻都想有个家。于是你就成了我的家人,我真的一早就把你当做了我的家人。在我心中,这个世上再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没有你,就没有林鱼儿。”

提及往事,鱼儿眼眶微红,言语有些哽咽:“可是,那份情,从来都不是男女之情。”

毓泰从未见过鱼儿哭过,哪怕是溺水险些要了她的命,哪怕是被曦尧派去的家丁拿刀抵在脖子上,鱼儿都不曾落泪。

这是第一次,他见到鱼儿垂泪的样子。

他急了,只觉得是自己不好。

他那样在意眼前的这个女子,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护着她,他又怎么忍心看她被自己逼问到愧疚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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