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一番闲谈后才得知,原来如今鱼儿与毓泰皆入了雍亲王府当值,且二人分别居掌事婢女与掌事家丁一职,可谓是雍亲王府最体面得脸的下人了。

刘大婶是个心细的,想着前不久女儿才寄了信回来一切无恙,怎地如今却又托鱼儿送信一封,于是急切问道:“鱼儿姑娘不怕仔细告诉我,可是芙儿在王府里过得不好?”

鱼儿想起芙儿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不必细问也知道她却是过得不太如意。

可即便自己知道她过得不如意,如实告诉了刘家夫妻俩又能如何?

他二人也不过是京城里最寻常的百姓之一,开得包子铺位置也在京城租金最廉价的地方,见他二人衣服处处是补丁便知道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与其实话让二人平添烦忧,倒不如扯谎告诉他们芙儿一切安好,也好内心得些慰藉。

得知女儿一切无恙,刘大婶这才长舒一口气抚着胸口道:“可吓死我了还以为芙儿受了委屈。”

刘大叔念道着:“成日里不见你盼女儿好,好好儿地日子偏要被你给念道黄了。”

看着二人孩子气拌嘴模样,鱼儿会心一笑,又问道:“刘大婶心悸之症可好些了?”

刘大婶凝眉看了鱼儿一眼,纳闷道:“心悸?我这身子好好儿地并无事,鱼儿姑娘怎有此一问?”

奇怪这母女二人得话大相径庭,着实令鱼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看着刘大婶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确实也不像芙儿所那般病危病重。

芙儿为何要与自己撒谎呢?

鱼儿短暂的静默被刘大叔一声唤打断,他冲自己作了一揖,恭恭敬敬道:“鱼儿姑娘既是王府里的掌事,若是得行,还请念着昔日咱们的交情,稍稍照看些芙儿。那孩子性子倔,古里古怪的,我和她娘生怕她得罪了人。那雍亲王府里的主子非富即贵,哪里是咱们这些寻常百姓能惹得起的?”

鱼儿道:“大叔无需客气,芙儿办事机灵着,这两日还被送去南殿照顾在年侧福晋房中,是个好差事。”

鱼儿从未觉得在曦尧房中当差是好差事,只不过为了让夫妻二人安心才如此昧着良心了这话。

故人相见总是分外亲切,三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话着,忽而西林道的尽头处传来阵阵哄闹声。鱼儿循声望去,见街尾乌泱泱的围了一群人,便好奇道:“那是在做什么?”

刘大叔眉头一皱,催促着刘大婶快些收拾铺位,而后向鱼儿道:“这西林道的尽头便是雍亲王设的施粥摊。雍亲王本是一片好心,奈何总有那不知足的懒民嫌弃王爷从前是施舍银两,后来却换成了粥水很不满意,三两日就聚在那儿闹事。今儿个瞧着人格外多些,咱们还是别招惹那晦气了。”

刘大婶一边收摊一边应和着刘大叔的话:“正是呢,你看那一个个粗鄙模样,当真是糟蹋了王爷一片善心。我瞧着哪里是懒民呢,是暴民也不为过。堂堂京城子脚下,这些人也未免太放肆了些。”

鱼儿是最爱热闹的性子,见人围得多了起来,有心凑上前去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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