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毓泰沉着脸一言不发,直至将鱼儿送至房门前,才忍不住道:“你为何要替年氏话?”
“我不过是了实话。”
“实话?”毓泰冷笑道:“我与你朝夕相处五载有余,你那鬼灵性子王爷不知我能不知吗?年氏虽未下杀令,可她足给了王二与麻子十两黄金送你去塞北。他二人知晓你是年氏厌恶之人,送去塞北后你此生也无望回京,这差事落在正常人头上,都会想着杀人灭口,将那钱银装进自己口袋。年氏此举意在要你性命同时将自己撇的干净,你会看不穿她的心思?”
“看穿她的心思不难。”鱼儿抬眉看一眼毓泰,定声道:“我更想看穿的,却是你的心思。”
她目光犀利若剑,看得毓泰有些发慌:“你你这话何意?”
“从来无人与你提过年氏给予王二同麻子的盘缠是十两黄金之数,你如何能知?”鱼儿逼近毓泰,步子停在与他不过一指的距离,凝眉道:“是你将载着他二饶马车推下了悬崖,是不是?”
既已被鱼儿破此事,毓泰也不打算再欺瞒,便道:“是。我不敢想,若我再晚去片刻你会如何。他们要取了你的命,押他们回了京城至多也只是受些皮肉之苦。可还记得我曾与你发过誓,有我林毓泰在一日,这世上绝无人可欺负你。”
鱼儿被他一脸认真模样逗乐了,她笑着拍了拍毓泰的肩膀,打趣道:“我不过是要证实心中所想罢了,你怎地这般严肃样子?看得我只想笑,哈哈哈”
“所以你”
“你以为我不想趁着王爷盛怒添油加醋令他处置了年氏去?可我不能那样做。”
鱼儿冷静道:“你也了,咱俩相处那许久,处成了亲生兄妹似的,你一个眼神一个举动,我都知你在想些什么。你闯入内与王爷那番话时,我一眼就看出你在撒谎。也正因你要了王二与麻子的命,我才不能再去计较这事儿。事情闹大了,必得深究。要是年府的人查出王二与麻子死得蹊跷,届时你当如何自处?再者年氏并不是几次三番要害我性命之人,比起与她不睦,我更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想尽了法子要取我性命。”
毓泰心底一暖,看着在自己面前笑得水灵的鱼儿,一时不知该些什么。
鱼儿打了个哈,冲他摆摆手就进了房:“这一日可累坏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见鱼儿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房门,毓泰一时情急唤住了她:“鱼儿”
鱼儿驻足回首,洒白的月光正正隐射在她白皙的皮子上。
她肩上仍披着胤禛那氅明黄色的披风,独立院中,美得似坠入凡尘的仙。
毓泰只看了一眼,脸便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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