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鱼儿的恫吓,珑香把心一横决定依她所将她放了。

手方搭在结扣上捣鼓起来,鱼儿凝在殿门的目光忽而一紧,见殿门由外而内便要被人推开,她忙低声冲珑香了句人来了,喝止了珑香的动作。

曦尧身后跟着两名婢女,满面怒容疾步入内。

立在鱼儿身后的珑香忙不迭迎上前去,佯装关切问道:“主子,莹清她”

“是个命大的,救过来了。只是失血过多,人尚昏迷着。”

珑香长舒一口气,双手合掌向一拜:“阿弥陀佛,人没事就好。”

曦尧立在鱼儿面前,瞥一眼落在她足边本用来塞嘴的帕子,向珑香问道:“贱婢可是又生了花花肠子?”

珑香眉眼闪烁偷瞄着鱼儿,定声道:“今回还算老实,那帕子方才塞得紧实了些,奴婢瞧她憋得脸都紫了,怕她闷死在咱们房中晦气,才替她取了下来。”

“闷死便闷死了,都是她的命数,你瞎操什么心?”曦尧瞪一眼珑香,又吩咐人挪了长椅几来立在鱼儿面前,闲闲入座品起了茶。

闻听莹清无事,鱼儿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半。

她活着,便可证自己清白。

可鱼儿如何也想不通,那样封闭的环境里,究竟是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内取了莹清性命?

她伺候在曦尧身旁,又是个懦弱性子平日里与人并无纠葛。

起来忌惮她最深之人应是珑香,可珑香那时正伺候着曦尧沐浴,哪里能分身入了杂房取人性命?

她一个婢女又能得罪谁?

想到这一句,鱼儿倏然忆起昔日自己入若娴房中第一次遇刺的情景。

那时她同若娴一并将这事儿告诉了婉贞,婉贞想当然开口的一句话便是,你一个王府的婢子,何人会费尽心思取你性命?

现在想来,若头次王府黑衣刺客行刺自己乃为误杀,鱼儿连夜离府再度遇险这事儿又如何解释?

人人都道莹清重伤乃自己所为,只有鱼儿知道自己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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