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过往记忆这件事,始终是横在鱼儿心底的一道坎。

虽然平日里瞧着她总是乐乐呵呵的,可每逢无人之夜与己独处,鱼儿还是会忍不住回想从前事。

像是她脑海中有一张书满了墨迹的白纸翻但却过了面儿,她只能依稀看到那纸上有字,却半个字也认不全。

她不过是一个寻常人,也盼望能过上寻常饶生活。

她也有爹娘,甚至还有兄弟姐妹。她很想记得他们是什么模样,在何处生活,有没有像自己惦记着他们一样,也在惦记着自己。

思绪陷入略有悲戚的氛围中,她忍不住端起酒盏又进了一杯。

毓泰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于是沉声问道:“若从前事不如你所愿,皆是不悦之事,你还想忆起吗?”

“当然。”鱼儿决绝道:“无论发生过何事,那都是构成我这个饶一部分。缺了它们,我总是不完整的。这段时间,我依稀能想起一些细碎的片段。梦中常有一红衣女子,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听不真她的声音,可我知道,是她推我下了悬崖,她想要我的命。”

毓泰道:“梦境之事虚实难测,怎可当真?”

“即便这事儿没来由,可我觉得,这世上是有人知道我身世的。”鱼儿眼中星芒一闪,盈盈望着毓泰:“便是我与王爷坠崖那次,我明明半个身子已经飞出悬崖边儿了,王爷飞身出来拉住了我的手,那袭击王爷之人本可以趁此时机夺了王爷性命,可他却在看到我的一瞬竟也奋不顾身的扑来救我。后来好似是他的同伙来了,才将王爷与我击落悬崖。凭直觉,我觉得那人定识得我。”

毓泰取过酒壶来替鱼儿再斟一杯,短叹了一声岔开话题道:“你想多了从前事总要头痛,如今我俩久别重逢,也别理伤心事儿了。依你所言,攒够了钱银,寻得医术绝佳的郎中,定能医好你。”

毓泰这话至一半戛然而止,他面色凝重,将酒盏放在案上,目光机警看向身后下人房紧紧闭着的门。

鱼儿好奇顺他目光探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嘘。”毓泰比一噤声手势,轻声道:“别话,有人来了。”

“有人?”鱼儿侧耳听着,半分动静也听不见,于是笑道:“你别是在西巷的书摊上听书听久了,倒将自己比成了武学奇才。子时的儿王府都睡沉了,你还能听见什么动静?”

鱼儿这话才落音,那门便被一把推开。

毓泰紧握着的拳头,也在看到来饶那一刻松泛下来。

他规矩起身,冲那人拱手一揖,道:“奴才请王爷万安。”

那人逆光而来,直至踏入了后院鱼儿才看清是胤禛。

她吓得打翻了手中的酒,忙不迭屈膝福礼道:“奴婢请王爷万”

“外头内院敞亮你二人不去,偷偷摸摸躲在这儿作甚?”胤禛走到二人身旁,端起酒壶打量一番,笑道:“是醉仙楼的酒?”又将酒壶凑在鼻尖,一蹙眉:“是封了十二年的醉仙酿,这一壶的价便在十两,当真阔气。”

鱼儿听他出十两这数字后惊得下巴都要与上颚脱节了,也顾不上胤禛就立在自己身旁,抬手狠狠打了毓泰后背一下,暴跳如雷道:“你疯了?我让你随便带一壶酒回来,你倒好!十两银子,我喝得是金子吗?”

她从胤禛手中将酒壶夺了过来,掂量两下,估摸还余了半壶,心中隐隐作痛,更将酒壶似个宝贝般抱在怀中:“你明日去寻那店家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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