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胤禵先领兵闹入了雍亲王府,即便胤禛动手要了他性命,来日皇帝问责,他也可以胤禵意图不轨,冲突刀剑无眼伤了性命为由,将自己摘得干净。
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无论是如他所言为着德妃,还是自己对着胞弟实难下手,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辰,有随侍来报殿外已清理干净。
胤禛颔首嗯了一声,继而向鱼儿道:“方才胤禵要冲入正殿时,是你将自己身子横在了门前挡住了他的路?”
鱼儿想起方才自己被刀光剑影逼到了门前退无可退,也不知算不算自己堵住了那门。
见她不答,胤禛含笑道:“你倒当真不怕死。”
罢起身向殿外行去:“我为你备下了一份大礼,同我一并往偏殿去吧,”
同胤禛一路行至偏殿,婧敏一干热早已落座恭候多时。
方一见到胤禛,众人起身福礼之际,曦尧便第一个哭出了声来:“王爷可要吓死妾身了,妾身夜夜不得安枕,跪在佛堂里恨不能让佛祖显灵,折了妾身的命来换王爷安康。”着双手合十紧闭明眸念了声佛:“阿弥陀佛,好在佛祖显灵,王爷无事了。”
胤禛也不看她,径直入了上首位入座,吩咐诸人平身后才道:“去岁皇阿玛赏一目镜,所选水晶乃为上佳的云南洞晶,珍贵异常。”他一抬手,门外候着的家丁双手将那目镜奉上呈给曦尧。
曦尧拿起目镜端详了须臾,喜道:“王爷病中还记挂着妾身,妾身实在是”
“你且戴上,看合不合心意。”
曦尧连连颔首,迫不及待将那目镜戴在眼上。
许是那水晶镜片太厚了些,戴上反倒瞧不真切眼前物什。不一会曦尧便觉得眼晕,将那目镜摘下揉了揉山根,道:“王爷,这目镜虽好,却不太适合妾身。”
“不适合吗?”胤禛淡薄一笑:“闻听你平地行路都能仰面摔倒,还以为是你眼神不好。如此想来,倒是本王会错意了。”
一语落,满殿俱静,曦尧面色更是青白相交,无比尴尬。
那日胤禛初疾,众人是如何推脱着不愿侍疾他心知肚明,可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胤禛并未有怪罪的意思。
也是今日见曦尧装作一副情深模样,他才忍不住拿她昔日所行之事调侃她一番。
鱼儿见状偷摸嗤笑,心底念着,这王爷表面看上去大度,实则背地里也是个善记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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