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到了仲夏。
薛直上任已足足两月了。在这两月中,易州城虽不能起了翻地覆的变化,但与往年相比也有了很大的不同。易州城的围墙悉数被修葺了一遍,州城内外的孤寡老弱也都得了一定的钱粮赈赡。
招募的新兵,通过一个多月不间断地训练,他们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并且因为薛直守言应诺、始终如一,军饷从没拖延、更没扣留过,又且因为执行军纪秉公执法,不管是面对玄甲破阵营的老兵,还是面对新兵以及易州城原本的守备部队都是一视同仁,从无偏向,所以威信已立,易州城军民们渐渐地也都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服从他的指挥。
平时薛直亲自带队巡查州城的时候,若有百姓在路上相遇,没有不恭敬行礼的而他如果有什么命令发布下去,底下的人也没有不立刻就去给办好的。
不过此刻得知徐朗因为民愤被打死之后,薛直在府衙内堂走来走去,风夜北在一旁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看着他:“你就别走来走去了,我头都晕了。不就是死了个民贼么,至于么?”
“军师!你得到轻巧?!那徐朗祸害百姓确实该死,但是也得按朝廷律令,上报刑部批准,经大理寺复核,由政事堂盖印”薛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风夜北插话道:“然后州府才能秋后处斩。”
“对!华盛国这般效仿前汉张汤、郅都酷吏手段,岂不是把咱们和安禄山的矛盾公开化了吗?他毕竟是节度使,咱们是来监视的,不是来结仇的。这厮虽是朝野公敌,但替国家戍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没有十足的证据扳不倒他的。”薛直放下茶碗看着风夜北。
“这徐朗已经死了,安庆绪没这个胆子来找咱们麻烦。只是易州城四大豪强徐、蔡、童、高已去其一,其他三家怎么还没一点反应?”风夜北甩了甩折扇筹谋道:“既然咱们要稳坐易州是避不开这些地方土豪的,反正华盛国已经搞了徐家,何不让他乘胜追击,继续除暴诛恶?!他不是要做张汤、郅都么,那就放权让他去做。”
郅都,汉代汉景帝时期的名臣、酷吏,为官忠于职守,公正清廉,对内不畏强暴,敢于对抗豪强权贵行法不避权贵,号曰“苍鹰”,列侯宗室见到他时都侧目不敢直视。对外积极抵御外侮,使匈奴闻风丧胆。经他治理的济南郡路不拾遗。在雁门戍边时,匈奴窜迹,不敢寇掠。他常与人:我是背离亲人走上仕途的,身固当奉职死节官下,绝不会顾及妻。后人把他与战国时期赵国的廉颇、赵奢等名将并列,被誉为“战克之将,国之爪牙”。
张汤,汉武帝时期官员、酷吏,担任廷尉,用法主张严峻,曾助武帝推行盐铁专卖、告缗算缗,打击富商,剪除豪强。颇受武帝宠信,多行丞相事,权势远在丞相之上。虽用法严酷,但他为官清廉俭朴,不失为古代廉吏。死后家产不足五百金,皆得自俸禄及皇帝赏赐。
酷吏清正廉洁、执法无情的官吏。
此刻的华兴下乡查访回来,刚进州衙司法官署大门,就看见本院的另外一个都头武嵩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举重,搬着一块儿嶙峋的大石头,重复从腹举到胸前,应是已举了很长时间,他头顶热气腾腾,汗流浃背,脸也挣得通红。待华兴走近时,只见这都头身长一米八左右,仪表堂堂,举着那石锁似乎浑身上下有百斤力气。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华兴把马牵入马厩,笑道:“武都头,好力气!”杨咨的坐骑在马厩里,他往前院的屋中瞧了瞧,屋门半掩,瞧不清楚里边人物,问道,“杨都头回来了么?”
杨咨、孙典从屋中出来。
杨咨应声笑道:“回来了……只比参军早了片刻,也是刚到署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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