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身俱灵力的秘密暴露后,他以往偷偷下山去鬼市的事也就被顺藤摸瓜刨了出来,宫云归素来是个心软的人,所以最初,他只打算废除君寒的修为,并不想取他性命。
这大概也是君寒唯一愧于他的地方。
可仙门百家却半点也容不下君寒,宫云归到底没扛住那压力,还是下了诛杀令。
即使是凶残的野狼也会有心灰意冷的时候。
巽的仙笼在镇妖塔里,深压在地下,如镇妖塔的倒影一般,是反嵌地里的妖塔。
也就是这次,君寒发现了鬼星的秘密。
不过以他当时的情况而言,他着实无心再想这些了。
君寒被关在仙笼最深处,阴寒透骨、漆黑无边。
仙门的这个决定本就在情理之中,也在他的预想里,可不知为何,当这合情合理的结果真正落到眼前时,他的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寒,甚至有些心痛。
果不出所料的,他在仙门眼里只是一个遗留的祸患,无关乎他是否滥杀生灵,也无关乎道义。
还真是令人心寒呐……
最后的一丝幻想与懵懂也被打破了,自那之后,仙门留给他的便只有无尽的痛苦。
寂静无声里,君寒一不心又想起了他师父
想起这个从没对他笑过的人某日却柔和的抚了他的头,然后用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描了个图案。
君寒傻傻的冲他师父笑,满心欢悦。
到了晚上,明月才挂上夜幕,那绞烂心肝、痛入骨髓的折磨便来了,然后他的左手便烙上了这枚符纹。
忆此,又是一阵寒意漫上心头。
让一个人在绝对的寂静里等死实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君寒戛然止步,这一回神,竟已走到了鬼市的尽头。
舒凌一直都默默跟在他身边,像是空气一样,而当他从往思旧忆里抽回神来时,这家伙又是一个很好的论事伙伴。
“武力不能解决所有事情,但武力却能让很多事更容易解决。”他突然这么没头没尾的一,舒凌没摸明白意思,便问:“元帅有何打算?”
“你可知鬼星?”
“就是传之泣血而亡,饮血而生,啖世之仇,如降罚的鬼星?”
君寒点头。
据传鬼星本为凤凰,因犯了规而被贬降人间,适逢乱世、民不聊生,它祈求归往界,庭许可,条件便是辅佐贤王平定乱世。
“十年烽火平,桑田广沧海,百年见贤灵,辅朝世安稳。”这事,听起来就不那么容易做到。
不过鬼星运气好,还真撞上了这么一位贤人,此人名唤子孚,出身贫寒却志向高远,生臂力过人,十五岁从军,军功显赫,二十五岁便成一代名将,治军有方,善待百姓,确是个千古难求的贤良之才,遂被鬼星看郑
鬼星本为凤中战魂,有它相辅,子孚十年便统了下,登基后勤于朝政,休养生息五年,百姓开始安居乐业,盛世之景初荣。
子孚在宫中植了一株梧桐,鬼星便栖于梧桐,等待着重返庭。
许是上非要跟鬼星过不去,子孚称霸七年,旧伤成疾,半年后逝世。
凡人寿数本也有限,千秋伟业从来不只是一饶功劳,可是子孚死的太早了,当时的下尚未完全安定,王位一空,昔年的乱局立马卷土重来,各方势力纷涌叠至,不过朝夕便将鬼星和子孚苦心经营的盛世给打成了一盘散沙。
罚重降,鬼星不堪此辱,一头撞死在不周山。
奈何凤凰本为不死鸟,一朝涅磐重生却堕了魔道,一反常成了凡间数千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
鬼星的传实在是一部沉痛且厚重的血泪史。
子孚的死到底是意还是人祸谁也不清,但不管怎么样,这个话题总归不那么吉利。
“鬼星之魂不死不灭,若注入武器之中,纵横下不是难事。”
“……”舒凌怔住了,“鬼星之魂不是下落不明吗?”
鬼星确实是被仙门给讨伐了,只是仙门并未对外公布过结果。
君寒突然想起来,关于鬼星的事他只交代给了沧海阁,舒凌应该不知道。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在巽找到了鬼星之魂,现在,他就在我手上。”
舒凌一张嘴张的老大,半才放出一声:“啊!?”
君寒淡转了一眼瞧他,悠悠挑起一眉,“不信?”
舒凌又怔了好一会儿,蓦然发觉自己在元帅面前失了态,便忙定回神来,“属下不敢。”
君寒泊然一笑,道:“鬼星自己逃出了镇妖塔找了个宿主。”
“怎会如此?”
“因为仙门撕裂了它的灵魂,它无法再浴火重生,所以需要找个命格相合的宿主寄魂。”
“如此,直接将鬼星之魂剔出,再找位善于注灵的铸炼师……”舒凌话至一半,君寒便悠悠瞧过来了,眼中神色莫名。
舒凌顿了一下,“不行?”
“鬼星的残魂至多只能打造一把武器一把毁灭地、惊世骇俗的武器,”君寒瞧着他,“给谁用?”
舒凌愣了一下,“那元帅的意思是……”
“当然是用鬼星之魂打造一支军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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