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老人在场,沈妍必须压抑着,她坐在沙发上,心平静如水。

她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当年,教师招聘,如果不是公公全力支持,或许,她根本没入教师队伍,这个人情,她一直记着,老人是老教师,教语文的,学识也算渊博,见多识广,生活经验也丰富,所以,她一向都十分听从老人的教诲。

在老人一席劝导之下,白泽偃旗息鼓,态度柔和下来,拿了钥匙,与沈妍一起下了楼,重新开车去接白蕊蕊,她们上去时,本打算转身就走,哥哥沈军走了出来,“吃了晚饭再走啊。”

沈妍与白泽相互对望一眼,俩人没说话,站在了原地,蔡晓利出来了,笑嘻嘻挽留,“明天再走嘛,都上来了。”

蔡晓利因为说了白泽的坏话,神情有点腼腆,白泽心里是不舒坦岳母多舌根的。

但是也不能说什么。

不一会儿,晚饭做好了,围座桌子边,沈军邀请白泽喝两口,白泽本来想喝,可沈妍说,吃了晚饭要回城,白泽不敢言语,只能扒了两碗饭下桌,刚吃完饭,有人打电话来了,是沈之含,原来,他们也回老家祭祖,沈之含家没有车,说如果他们要回城,就想跟沈妍他们一路,沈妍答应了。

大约十分钟后,沈妍夫妇与沈之含夫妻俩离开了老家,一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县城,白泽不想回父亲家,在县城里又没房子,沈妍为了将就他,叫了文权夫妻出来吃宵夜,中途,白泽回家上楼拿了钥匙,宵夜吃到一半,大伙就想散了,可白泽还想喝,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天生就是那性子,沈妍知道他不高兴,也不阻拦,可没人陪他喝了,沈妍也没什么酒量,更不喜欢喝酒,沈妍开车把文权与沈之含等一一送回家,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白泽大舌头说着,“我们回市里吧。”

沈妍太了解白泽了,准是回家拿钥匙他父亲拿了脸色给他看,他心里有介蒂,所以,不愿意回去住。

再说,老人喜欢早睡,凌晨十二点半,这个点,老人应该睡了,白泽又喝高了,回家影响老人休息就不好了。

沈妍默然同意,白泽说,他还想喝酒,途中,他给一老朋友打电话,那朋友打的到她们家楼下等了许久,沈妍开得很慢,天又下起了雨,等他们到达后,那朋友因等不及闪人了,酒喝不成,白泽回到家倒头就睡了。

好几年了,白泽喜欢睡沙发,喜欢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知道男人有了外遇后,沈妍也不想独自一人睡床了,拿了枕头与被子到沙发另一边,与男人一起睡起了沙发。

那几天,白泽心里别扭得要死,仿若自己没有任何空间,沈妍一直如影随形跟着他,像长了条尾巴,向来洒脱惯了的白泽,特别的不爽,可又没办法,他心里清楚,他老婆以前不是这种性子的人,若不是他出轨,沈妍不会这样的。

第二天早晨,两人都起得很晚,沈妍问,“吃什么?”

男人回了句随便,便拿了手机玩,中间也不曾与沈妍说一句话,沈妍起身洗漱,煮面条吃,男人起来了,与她一起吃面条。

男人脸色不太好,颧骨似乎都露了出来。

从内心讲,沈妍是心疼的。

想到男人不爱惜自己,去年下半年,一直与那个蓝查查一起喝酒唱歌,沈妍心里就像是一根毒针在刺着。

男人不舒坦于失去自由,女人不舒服于男人的出轨。

疫情已失控,小区已封,无法聚餐,白泽只好呆在家里,沈妍暗自高兴,觉得这是掐断白泽与蓝查查关系的最好时机,疫情过了,可能两人也关系疏远了。

那天中午,沈妍跑过去想挨白泽睡午觉,白泽一把甩开了她,还说了句,“你有口气,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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